靈了?”影休的聲音波瀾不驚,卻隱隱透著幾分期待。
“不知道是不是呢,就在這間廟裡,自己飛到我的髮髻上了,你看 !”我指指髮間,答著影休的話,卻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說點什麼,心裡滿滿都是玄月,鳳南翼雖說已走,一直要殺玄月的人也不少,如果平安無事,怎麼會看到我遇險的訊號彈還沒過來。
影休淡淡點頭道:“這世上有靈性之物不多,既是會自行飛入玄姑娘髮間,應該便是修靈了,玄姑娘也的確與修靈有緣。”
“影休,你說……玄月他……會不會出事了?”我無心再想頭上的是不是修靈,一心只想著玄月的安全,心中慌亂,希望可以從影休那裡得到令人心安的答案。
影休沉默不語,靠在木門邊上彷彿闔目淺水,嘴角泛著淡淡笑意,不知在想些什麼,半晌才道:“玄月功力深不可測,不會有事的。”
“可是……”可是再厲害的人也抵不過千軍萬馬啊……
“影休,你知道鳳國的軍符是什麼樣子麼?”我終於忍不住問影休,手中的“風”字玉佩入手溫潤,稍稍緩解了我內心的憂慮。
“不知。玄月是天星老人的弟子吧?”影休輕嘆口氣,問出來的話卻讓我心下慚愧,為我一直以來對影休的隱瞞。
不等我回答,一直靜謐空曠的涯底突然微微震動,緊接著響起密集的腳步聲,馬蹄聲,好似還有戰鼓聲。
影休面色微變,拉我入廟,快速關上木門和那扇窗,突來的力道,我來不及反應過來,手中的玉便滑過指尖,心中一緊,一聲驚呼,那是我和玄月的定情信物,怎麼可以這樣被我摔壞?卻見影休一個翻身一手飛快的接住玉佩,才讓我鬆了一口氣。影休卻是呆呆立在那裡,臉上再掛不住從容微笑,雙眉微皺,雙手來回仔細摩挲著玉佩。
“影休,你……你怎麼了?”我輕輕推推影休,喏喏問道,心中膽怯,除去那次病中模糊的身影,這是我第一次見到影休如此失神。
影休還是不動,陷入自己的沉思中。我又用力推了推他,他忽然回過神般,緩聲問我,卻明顯在壓抑著什麼:“這玉……哪裡來的?”
看著影休似緊張,似慌亂的表情,我有些怔住:“玄月的。你認識這玉麼?”如果這玉不是兵符,那玄月的身世會與影休有關麼?影休的反應,應該知道這玉的來歷,可他不答我的話,緊緊拽住手中的玉,往日的淡定閒然全無,雙手甚至微微顫抖著,我又輕聲問道:“玄月說這玉是他娘給的,影休,你到底怎麼了?”
影休如石雕像般站在那裡,面色愈發慘白,緊閉的雙唇漸漸僵直,像是用盡全力輕聲吐出:“影休,永遠不會背叛玄落。”
“……永遠……不會背叛玄落……”
這樣的影休讓我更加慌亂,完全不明白到底怎麼回事,影休的聲音低啞壓抑,彷彿忍受著極大的痛苦掙扎,反覆呢喃著不會背叛玄落,卻又驀地平靜下來,正色道:“玄姑娘在此稍後片刻,千萬不要離開。”說著便急速推開門再反手關上,空留一室寂然。
落離
少了影休的廟內再次寂靜無聲,方才清晰入耳的腳步聲,馬蹄聲,吶喊聲瞬間離我遠去,實實隔絕在那一門一窗之外,彷彿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
我頹然坐在地上,不知所措。
天已微亮,還未見到第一抹朝陽穿透雲層。可以透過白色紙窗看到外面灰濛濛的天色,持著長槍的人影來回攢動,卻聽不到外面一絲聲響。
我仿若被封閉在一個密封空間中,與世隔絕。玄月的處境令我擔憂,影休的反應更是讓我惶恐。玄月與影休會是怎樣的關係?為什麼影休看到玉佩會有那樣異常的反應?又讓我在這等到何時?
各種思緒在腦海中翻騰不休,頭痛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