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誇羅稍稍晃了神,隨後他像是意識到了什麼,又急急忙忙地撇開了頭。
自斯誇羅從浴室出來之後,視線就一直沒有從他身上挪開過的溫妮莎偏了偏頭,隨後她立刻明白了什麼,嘴角維持著上揚的弧度。
“怎麼了?”
她沒有急著回答斯誇羅先前的問題,她也清楚斯誇羅剛才不過只是隨口一問,比起那個並不是那麼重要的回答,斯誇羅這會兒的反應更值得他們來探討一番。
“沒、沒什麼,”斯誇羅回頭想要對溫妮莎說些什麼,但是當視線觸及到她的脖頸和微敞的衣領後,卻還是不爭氣地再一次移開了視線,“我去倒杯水。”
這麼說著,他匆匆忙忙地來到了客房的外廳,然後沒過多久就拿著一個玻璃水杯回到了臥室。這會兒臥室內那厚重的窗簾已經全部拉上,隔絕了月光的窺覷,此時房間內唯一的光源便只有溫妮莎那側的床頭燈。
並不刺眼的橘色光線向著溫妮莎手中的檔案,她並不能將正在不遠處站著的斯誇羅的表情看得清清楚楚,只能看見他的臉上落著大片的陰翳,而陰翳之下是並不怎麼明顯的紅暈。
“對了,你剛才在看什麼?”
斯誇羅顯然不想和溫妮莎繼續探討自己的事,即使他方才已經灌下了一杯水壓住了那驟然冒起的熱意,但此刻他卻依舊感受到了自己手中的玻璃杯正因為自己的體溫而逐漸變熱,至於玻璃杯內裝著的水……似乎也沒有逃過這一劫。
——再這樣下去就要去衝冷水澡了。
“是我這些天整理出來的情報,我正在看還有沒有別的什麼漏洞,”溫妮莎也沒繼續刁難對方,只是看著斯誇羅將手中的玻璃杯放在了他那邊的床頭櫃上,隨後跑去沙發那兒吹頭髮去了。
一時間臥室內只有吹風機的嗡嗡的轟鳴聲,斯誇羅和溫妮莎誰也沒有說話。
表面上斯誇羅正在吹頭髮、而溫妮莎繼續著方才被斯誇羅打斷的工作,可即使溫妮莎想像之前那樣繼續整理手中還沒看完的資料,但是她的視線卻還是會時不時地地移向了那一邊面對著她的斯誇羅。
偶爾兩人視線相撞,斯誇羅總是立刻就將目光移開,好像她真的不堪入目一樣。
本是對次彼此知根知底的青梅竹馬,這會兒升級到了未婚夫婦的關係反倒不敢直視彼此了。幸好此時臥室裡只有他們兩人,若是其他人也在場,指不定又要怎麼打趣他們。
知道自己手裡的這些檔案這會兒鐵定是看不完的溫妮莎,索性將資料往床頭櫃一放,然後大大方方地打量起了不遠處穿著藏青色的浴衣,還帶著潮氣的銀髮披散著的斯誇羅。
原本側對著溫妮莎的斯誇羅覺得頭髮吹得差不多了,才放下了吹風機拔掉了插頭,誰知道轉過頭來就正對上了溫妮莎的視線。他下意識地想要再一次扭開頭,然而當他看見了溫妮莎臉上的笑容之後,知道自己已經無路可逃的斯誇羅也只能嘆了聲氣,然後在溫妮莎身側的床沿坐下。
“不逃了?”
斯誇羅與溫妮莎相識這麼久,對於她語氣的變化自然是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現在溫妮莎的口氣聽起來與其說是生氣了,倒更像是在調侃,斯誇羅聽了也暗自鬆了口氣,“只是還有些不能適應。”
在溫妮莎面前,任何藉口都是無用的。
其他人或許還能欺瞞溫妮莎一時,但是他的話……還是老老實實地交代來得痛快些,畢竟就算他這時敷衍過去了,真相也會被溫妮莎用眼神逼出來。
對此,斯誇羅深信不疑。
斯誇羅的這個回答在溫妮莎的意料之中,聽到對方老實交代,溫妮莎也只是笑著隨後將身體向前挪了一些,接著伸手環住了斯誇羅的腰、將臉擱在了對方的肩上。
最初她也會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