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那個春、宮、圖,即便再蠢的人,應該也不會帶這種東西進宮,明顯是被人陷害的。在查明真、相之前,那個女孩估計還要留在宮裡。
見是這兩樣東西,王皇后臉一沉,問道,「這東西是從你們的東西里搜出來的,有何話說?」
「皇后娘娘,民女冤枉啊!」荷包的主人碰巧姓何,她原是跪在地上的,這會兒膝行上前,口中求饒道,「這荷包是民女的娘做了給民女帶著的,怎麼可能燻有香味?定是有人想要害民女,求娘娘為民女做主!」
「既然是你、娘做的荷包,香氣當然也可能是她燻上去的。」王皇后沒有開口,說話的是她身邊的女官。
這樣的小事,還不必她親自發落。
何姑娘白了臉,「不會的,奴婢……奴婢的娘根本不願奴婢入宮,又如何會弄這些東西?求娘娘明鑑,是有人要害奴婢呀!」
她的話一出口,殿裡的人俱都是面色一變。
不想進宮。
如果真要說的話,這五十人之中,雖然汲汲營營,用盡手段的人不少,可不願意入宮的人怕也不在少數。
但沒人會把這句話宣之於口。君為臣綱,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能夠選入皇家,是她們的榮耀,容不得說不。
就算她真的是清白的,說出這種話,怕是也前程盡毀了。非但她自己將來幾乎不可能說親,連帶父母兄弟,都熬遭殃。
何姑娘不會不明白這個下場,但她依舊說出來了,為了洗刷自己的清白。
也許,她是真的不知情,甚至也不太明白宮中的生存法則。這樣一個姑娘,真是……可惜了。
九焰對她格外關注幾分,因為她覺得這女孩處事全無手段,卻勇氣可嘉,也算是難得。至少她自己,懂得了規則之後,敢說「不」的時候,便漸漸少了。
雖然能夠束縛住她的規矩,仍舊很少。
這讓九焰反思起來。人活一世,對她來說,最要緊的就是自在,無時無刻不從心所欲,便是修行。假如什麼時候背離了這個初衷,那她就不再是她了。
哪怕是至高皇權,哪怕是朱祐樘,也不該影響到她!
「既然你口口聲聲,有人要害你。如此,本宮便派人去查。」王皇后這回主動開了口,「好了,把人帶下去,好生看著。」
當然不是送回壽昌宮,雖然不算囚禁,也相當於軟禁了,事情沒查清楚,她是不會被放出來的。
雖然目睹了何姑娘的事,另一個女孩卻顯得十分沉穩,絲毫沒有慌亂,「回皇后娘娘,這不是民女的東西。民女也不知為了這東西會到自己的包裹裡來,請皇后娘娘明察。」
「本宮也認為,沒人會蠢得把這種東西帶進宮來。」王皇后臉上閃過一抹厭惡之色,抬手讓宮人把東西拿開。
她雖然貴為皇后,但皇上給的寵幸卻不多,看到這春、宮、圖,總覺得自己臉上火辣辣的,一萬分的不自在。
「謝皇后娘娘體恤。」那女孩應道。
這寵辱不驚的樣子,倒是顯得十分出挑。
九焰忽然想到,其實……做這件事情的,未必就是那些沒被查出來的。也有可能某些人故意被查出顯然不可能帶進宮的東西,而後藉此在皇后面前出頭呢?
比如,眼前這個。
不過,她算錯了。哪怕她表現得再好,皇后也不會喜歡她。因為這件事本身,就代表著麻煩。假如沒有朱祐樘的暗示,皇后可能還會有幾分心思,如今,她根本不在意其他人。
到時候按照規矩選便是了。
不過,事情還是要查的。王皇后讓人把這女孩送回去,將九焰留了下來。
「此事本來與你無關,是搜查的人疏忽大意,你不必往心裡去。」她主動開口安慰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