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出要下山尋找失去的記憶時,謝濟軒不但答應了她的請求,還為她準備了乾糧、衣服和馬匹。
他了解陳珈,這姑娘只是失憶,骨子裡那貪生怕死的本質卻沒有變過。保險起見,他一直默默地跟在她身後,看著她去了山下的村子,又從村子跑到了鎮子。
五日之後,失去馬的她徒步從都城走到了鎮子,又從鎮子回到了村子。
當她搖搖欲墜的來到他門口時,提前回來的他,優雅的開啟了房門,輕聲問:“怎麼又回來了,記憶找到了嗎?”
陳珈一言不發的暈倒在他懷中。
他知道她受苦了,才到都城就出言得罪了地痞,被地痞夥同他人搶了馬匹和錢財,若不是她跑得快,只怕早已被那夥人弄去了花坊。
陳珈睡不著,她覺得自己過了五天地獄一樣的生活。這個地方太恐怖,根本沒有給醜女留下活路。她不會耕田。不會紡紗,不會織布,甚至不會做飯……若不是這個飯醫生好心救了她。只怕她早已成了亂葬崗上的一具無名屍。
半夜裡,陳珈悄悄摸到了謝濟軒房間,對著被驚醒的他,道:“恩公,我全身發癢,是不是病了?”
謝濟軒道:“許是傷口結痂了,不要撓。免得留下疤痕。”
陳珈笑了,“你見過我身上的傷?”
謝濟軒上當了,他有些不懂的看著陳珈。道:“醫者父母心,救人那會兒顧不上許多。”
陳珈抿抿嘴,輕聲說:“恩公,你既然救了我。又看過我的身體。小女子自當以身相許。”
無賴,陳珈慣有風格。
看著熟悉又陌生的她,謝濟軒一時間竟然不知該怎麼回話。
他了解陳珈,知道她在找避風港,對於一個弱女子而言,她的行為無可厚非。但他過不掉自己這一關,無法接受深愛的女人忘記了一切,為了保命可以隨便承諾要嫁給陌生男子……
她怎麼可以這樣?
“姑娘。在下不會將你趕走,你可放心的居住在此。”
“恩公。你可是嫌棄人家長得不好。”
陳珈問過了,在這鬼地方醫生挺吃香的。這人的模樣雖醜,但身材不錯,得知她要下山還送錢送馬的。按這裡的物價標準,那匹馬的價值好比現代的一輛中檔轎車。
反正她這副鬼樣子也找不到更好的人家,不如先將此人霸佔了再說。土匪邏輯,強盜思維,(夜)場裡的小姐都這樣,好男人不多了,搶到一個算一個。
謝濟軒從陳珈眼中看到一股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決絕,他無奈的取下了才戴上的紗帽,問:“對著這樣一張臉你也願嫁?”
陳珈走到他面前,睜著眼吻上了他的唇,用行動給了他答案。
他推開陳珈,大聲道:“姑娘,你長得很漂亮,我一定能治好你的傷,到那時你能選擇更好的人家。”
見他不答應,陳珈一頭埋入他懷裡,“救命之恩,湧泉相報,我就要嫁給你。”
她一早就打聽過了,這裡結親講究門當戶對,長得漂亮又能如何?與其嫁給有錢人做妾,倒不如嫁給這人做妻。
謝濟軒看著懷裡的姑娘一時無語,只要她還是那個人,他又何須計較那麼多。他們都變了,能夠在這裡相依為命也挺不錯的。
“陳姑娘,待你臉傷好了後,若你還願意嫁,我一定娶。”
“恩,”陳珈把頭埋在他懷裡乖巧的點了點頭。
“姑娘,夜深了,去休息吧!”
“不,讓我多抱會。”
陳珈喜歡擁抱這人的感覺,他身上的味道很熟悉,抱著他時,她總覺得自己忘記了一些東西。
“姑娘,回去吧!”
“我們一起睡吧!”
謝濟軒差點被她這話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