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馬說完就避到了一邊開始動手殺魚,陳珈打量著他的背影有些懷疑自己的判斷,難道她猜錯了?小馬根本沒有救她的打算?
魚湯沸騰時,吃了幾日冷食的陳珈忍不住咽起口水。花落趁熱給她盛了一碗,她抬著魚湯故意吹著氣,眼角卻一直看在小馬。
瞅見小馬抬著花落留給他的魚頭背對著大家看似在吃時,陳珈悄悄地把自己的魚湯倒了半碗在雪地裡。她抬著剩餘的湯料,蹲在了小馬身旁,“大冷天的,你多吃點。”
小馬受寵若驚的接過了魚湯,至於他碗中的那個魚頭,如同陳珈預料那樣——絲毫未動。
陳珈面色愉快的坐回了幾人中間,看他們吃的那麼愉快,她有些罪惡的在想:死人妖,等著陰溝裡翻船吧!
皇甫端白吃飽後,看著眾人道:“既然輕便的馬車可以渡河,我去找找可有人願意同我們換車。”
花落抬著鍋裡僅剩的魚湯給養病的暖春送去,謝濟軒自覺地開始收拾起行囊。
不一會,皇甫端白帶著一個老者過來了,他道:“姑娘,這位老先生是北國人士,他願意把自己的馬車借給我們使用。只能江面凍實後,他駕著我們的馬車過來……”
陳珈看了看老者,轉頭就問謝濟軒,“花開,你覺得怎麼樣?”
說話間,那老者正仔細打量著藍府的豪華馬車,他敲了敲車壁後,才放心地說:“小老兒這就去把馬車駕過來。”
謝濟軒上下打量了一番老者,才道:“奴婢覺得挺好。”
待老者把馬車駕過來後,陳珈多了一個心眼,她道:“我習慣坐府裡的車,我和暖春擠一擠。”
在她心中,車不重要,車上的行囊才重要,她可不願逃跑時身無長物。
花落有些為難的說:“小姐,那車上都是行囊,不夠寬敞。”
“不怕,擠一擠就好。”
“這……”花落看向謝濟軒。後者說:“讓暖春下來,別把病氣過給小姐,我照顧小姐就行。”
皇甫端白跟著道:“行,我保護姑娘,駕車在前。花落照顧暖春,你們坐後面那輛車,小馬跟緊我。”
冬日的天色黑得很快,還不到傍晚江面上的能見度就已經和傍晚的天色相差無幾,那些上午就出發的馬車只能看見影影綽綽的痕跡。
謝濟軒和花落扶著暖春下車時,陳珈走到小馬身邊,問:“適才你拿來那條魚給人家錢了沒?”
小馬搖了搖頭,道:“不用,江水裡捉的魚哪能要錢。”
陳珈恨鐵不成鋼的瞪了他一眼,這人也真是的,好歹給她一點兒暗示啊!什麼都不說讓她該如何配合?
見她瞪眼,小馬再一次笑了,同前兩次一樣燦爛的笑容。他道:“小姐,你的裙角髒了,”說著他就掏出一條帕子想要給陳珈擦拭裙角。
陳珈知禮的往後一退,道:“我自己來。”
小馬訕訕地把帕子遞給了她,棉布織成的帕子裡似乎包裹著什麼。
陳珈剛要伸手去接,謝濟軒走了過來,道:“小姐,讓奴婢來吧!”
“啊!”陳珈像是被嚇到了一般,手一揮就碰掉了小馬手中的帕子。小馬剛想把帕子下方藏著的東西收在衣袖裡,卻不想陳珈冰涼的手指擦著他的掌心劃過,原本在他掌心的東西瞬間就到了她的手中。
他吃驚的看著陳珈,完全沒有料到她還會這一手,後者給了他一個同樣燦爛的笑容。低頭去揀帕子的謝濟軒絲毫不知,不過眨眼的時間,陳珈和小馬達成了某種共識。
馬車朝著香江駛去時,瑩白的冰面就像舞臺的帷幕般緩緩拉開了。
陳珈心知有戲,卻不知道這場戲中她會扮演一個什麼樣的角色。這個時空於她而言就是一個巨大的森林,嫁入質子府,跟著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