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腿也痛了起來,再加上考慮到宋以寧不管去了哪裡總還是要回宿舍的,也就大大咧咧地在宋以寧的書桌邊坐下,笑著跟宿舍長說道:“那我在這裡等他一會兒吧!”
宿舍長的臉更紅了。
宋以寧進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許糯神態自然地坐在他的書桌前,跟臉蛋鮮紅如血的宿舍長遙遙相望的場景。如果不是熟知許糯的個性,他幾乎都要懷疑許糯喜歡的是他們這個宿舍長,此時正在調戲對方。
許糯看到宋以寧進來,立刻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因為起身太急,帶倒了桌上的杯子,於是杯子裡的水便順著書桌慢慢流淌,很快便浸溼了他放在桌上的書本。許糯手忙腳亂地拿起紙巾擦,宋以寧看著自己書桌上的狼狽樣和此刻因為不好意思而紅了臉的許糯,突然有點淚溼。他眨了眨眼,將眼裡的淚意壓了下去,才聲音沙啞的說道:“放著吧,我餓了。”
兩人最終一起去了第一食堂,秉著照顧傷患的原則,許糯主動請纓去幫宋以寧打飯。宋以寧悠閒的坐在椅子上,看著許糯在一堆人裡擠來擠去,也被人擠來擠去,忍不住笑了起來。
許糯打好飯菜過來,立刻獻寶似的說道:“你看你看,都是你愛吃的菜,紅燒魚、毛豆仔雞、糖醋排骨……怎麼樣,是不是看得食指大動?”
宋以寧心情很好的附和道:“是啊是啊,食指大動,謝謝我們許校花請我吃大餐,作為回報,我肯定會吃得一口都不剩的。”
話雖這樣說,卻吃得極少。
從食堂離開後,宋以寧突然提議道:“陪我去湖邊走走吧?”
幾乎每個學校都有一個湖,未必出名,景色也未必有多好,但對這個學校的學生來說,卻有著獨特的意義。而這個湖對於宋以寧的意義,就是讓他認識了許糯。
兩人沿著湖邊慢慢走,沒有人開口說話。哪怕是白天,湖邊各處照例坐著一對對動作親暱行為曖昧的情侶。兩人這樣一臉嚴肅的走過來,實在太像學校領導下來視察工作,所以驚起鴛鴦一片。情侶們的眼神實在過於怨念,最終還是許糯撐不住,主動提議道:“要不找個石頭或者草坪坐會?”
宋以寧四處張望了一下,隨即嫌棄地開口說道:“太髒了,回去吧!”
於是兩人又一路一言不發的走回宿舍樓。遠遠看到女生宿舍門口男生止步的牌子,許糯便及時剎住了腳步,“好了,就送到這吧!”
宋以寧點點頭,“你上去吧,我在這裡看著你。”
許糯這天直到爬上了五樓路裳的宿舍,都還能看到宋以寧的身影靜默地站在女生宿舍樓下,就跟他身後的那一排樹一樣,筆直而修長。一直到很多年之後,許糯都能想起這一天,想起那個站在女生宿舍樓下雖然臉上帶著傷卻依然風度翩翩的少年。
許糯也會想,如果那一刻她知道了宋以寧的心思,會不會開口勸他留下來,那麼後來的一切會不會有所不同?
只是沒有如果。
三天之後,在期末考的最後一天,許糯收到了宋以寧託人送以來的信封。裡面有一條項鍊,是許糯上次試戴過卻不肯收的那條,唯一的不同是項鍊上還穿著一隻銀戒。跟項鍊一起送過來的,還有一張紙條,短短三個字。
我走了……
從此之後,宋以寧的手機再也沒有開過機。人和人的關係就是這麼脆弱,如果一個人關掉手機,遠走他鄉,那麼你就再也找不到他。
作者有話要說:
☆、暗渡陳倉
10、暗渡陳倉
那天晚上自然還是由顧沛然送回公寓,而且不知道是不是習慣成自然了,第二天許糯再次看到顧沛然的車停在公寓門外時,居然一點意外的神色都不曾有。而且當著顧沛然的面吃醃蘿蔔的時候,也完全不像第一天那樣覺得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