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心都異常沉重,但誰也想不起一句適當的話說,默默的聯袂疾奔。
不知道翻越過多少山嶺,兩人都已走出汗來。
陸天霖抬頭看天色,已經是日暮黃昏時分,這一陣兩人只管趕路,誰也沒有留心到天色。
方雲飛停止腳步,揮著頭上汗水,說道:“大哥,咱們到哪去呢?總不能再回到武昌郊外那座破廟去吧?”
陸天霖聽得一怔,道:“不錯,不錯,咱們得先決定到那去找琪兒。”
方雲飛道:“唉!現在咱們是拿到‘人面蜘蛛’了,可是茫茫天涯,哪去找琪兒呢?要是救不了琪兒,再害慧兒一條命,咱們縱然含恨自絕,也無顏去見二哥夫婦陰靈。”
陸天霖沉思良久,答道:“據江湖傳說‘瞎仙鐵笛’羅乙真,隱居在黃山始信峰後,只是沒有人知道他確實住處,我想琪兒那位聾啞師兄,在東嶽碰壁之後,定要趕回黃山去求師父解救琪兒,眼下只有先到黃山一行再說。”
方雲飛道:“咱們這等找法,何異大海撈針,琪兒傷勢很重,如何能等這多時日,……”話至此處,心中突的一動,倏然住口,凝目垂首,沉思不語。
陸天霖看得十分奇怪,忍不住問道:“兄弟,你在想什麼?”
只見方雲飛口中自言自語了一陣,突然跳起來,說道:“不錯,他一定把琪兒帶來了……”
陸天霖聽得心頭一震,道:“兄弟,你說什麼?誰把琪兒帶來了?”
方雲飛道:“琪兒那位聾啞師兄,既來東嶽討取‘人面蜘蛛’絕不會把他師弟丟在很遠的地方,說不定就把琪兒安置在‘紅葉谷’的附近。”
陸天霖跟著站起身子,笑道:“這推想大有道理,咱們先在附近找找。”
方雲飛突然一皺濃眉,搖搖頭道:“只怕時間晚了,琪兒那位聾啞師兄,比劍敗在‘東嶽散人’手中,絕不會再在泰山停留,他一走,自然要把琪兒帶走了!”
陸天霖仰臉思索一陣,道:“他聾啞師兄雖有殘缺,但他並非天生如此,而是受傷所致,這殘缺促成他性格轉變,但絕不致使他心機完全喪失,如果他把琪兒帶來東嶽,當不致因比劍失利,一怒即走,即使他當時存有此心,但在見到琪兒之後,必然會再變心意,如果他是先把琪兒送回黃山師父隱居之處,以‘瞎仙鐵笛’羅乙真見識之廣,當知‘東嶽散人’之能,絕不會放心他單人匹馬來討‘人面蜘蛛’以此論斷,前一說可能性比較大‘人面蜘蛛’關乎著琪兒生死,他不到手,當不致很快離去,咱們還是先在‘紅葉谷’附近找找再說。”
方雲飛聽完一番話,精神突振,臉上也泛起歡愉之容,說道:“急不如快,咱們現在就去找他們。”
當下,兩人又回頭向來路奔去。
兩人這一推斷,還是真沒有錯,傅玉琪和他那位聾啞師兄,果然是一齊到了東嶽。
他們推斷雖然不錯,可是找起來談何容易,在這等奇峰林立,峻嶺連綿,絕壑無數,森木蔽天的深山大澤之中,到處都可以隱藏身子,兩人雖把尋找範圍,限制在“紅葉谷”中附近的幾座山峰絕壑,但要想遍及無遺,也不是一兩天工夫可以跑完。
兩人由日暮黃昏,跑到了月升中天,由月掛中天,跑到了日上三竿,找遍二十多座峻嶺,十四五道深澗,仍未發現一點可資遵循的痕跡。
雖然,陸天霖、方雲飛都有著一身很好的武功,但這等日夜奔走不息的找法,也不禁有點支援不住。
太陽爬過了山巔,兩人也倦困到了極點,這時,他們正走在一座山谷的入口所在,那有一株數百年以上的巨松,松下生著兩塊大石,兩人倚松坐在石上,原想休息一陣再走,哪知睏倦過甚,坐下去就糊糊塗塗的熟睡過去。
待兩人醒來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