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妃暄道心被元越澤一而再地動搖,緩和半晌,再度開口道:“妃暄那日聞聽公子在天津橋上的精彩言論,心生感慨。但後來回去仔細琢磨,卻發覺公子的說法雖有道理,實現起來卻要花上數百年光陰,並不符合當下形勢,公子以為然否?”
師妃暄這一問就是繼續前幾日在天津橋時的話題。‘一家天下’的弊端,在這個時代應該有許多有志之士都會有所察覺,但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這種根深蒂固的制度與思想如何輕易破除?沒有脫離‘人’的範疇,生老病死便是最大的限制!
將後世的先進位制度實施在這種時代,的確難比登天。
元越澤比誰都清楚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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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起碼也要從孩童時代教育抓起,經過數十代歷經幾百年方可逐漸完成改革。平常人即便練武,最多也就活過百歲而已,向雨田那種已經是百萬中難找出的一個了!而且治理國家者,又有幾人有那麼多時間去修習武藝,強身健體,益壽延年?不被後宮的妃子們過早榨乾已是萬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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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元越澤的理念在師妃暄眼中與不切實際,脫離現實的空想無異。
但若由宋師道這超脫凡塵,壽元是凡人十數倍的‘半個穿越人’來監督實施改革,卻再完美不過了。
這些話當然不能告訴眼前二人,元越澤點頭道:“那些都是我隨意間想到的,姑娘萬勿當真。”
隨後伸手端過茶杯,品起香茗。無名指上的戒指看在了空與師妃暄眼中,二人渾身一震。
“公子果真是魔門中人,看來傳言不假了!”
師妃暄瞥了一眼不遠處的婠婠,黛眉緊蹙道。
元越澤一呆:“那傳言不是你們傳出去的嗎?”
師妃暄愕然道:“公子看來對敝師門有許多偏見,妃暄再不濟,也不會背後嚼人耳根。”
元越澤深望她一眼,不在意道:“誰傳的都沒關係,元某從不在意。請問姑娘為何敢肯定我是魔門中人?”
師妃暄與了空一愣,在她們的認知裡,魔門中人向來都是以‘聖門’自居,元越澤自稱‘魔門’倒是讓他們很是詫異。
“按敝師門典籍記載,公子手上的戒指名為‘聖光戒’,是魔門邪極宗歷代邪帝的象徵。”
師妃暄面色複雜地解釋道,她在納悶元越澤為何看起來對那戒指的來歷一無所覺,究竟是他裝模作樣還是他另有隱情呢?
元越澤心思電轉,心中暗叫一句上當了!到底被婠婠給戲弄了一回!只是這戒指是她從哪弄來的?
“哈哈!”
元越澤長笑一聲:“沒錯,不過元某卻不是什麼邪帝,而是邪皇!”
“嘖嘖!這稱呼可比什麼邪帝,無影潛龍拉風多了!”
元越澤像個白痴似的,心裡得意洋洋地想道。
師妃暄與了空皆不語,似在思索著什麼事情。
“難怪,施主的行事風格一直神鬼莫測,的確深具魔門風格。”
了空嘆道,神情中卻有著幾許說不清楚的怪異之色。
師妃暄望著元越澤,俏臉上的失望之色難掩,幽幽嘆息一聲:“剛剛公子那幾句修心修口的確讓人心折,恐怕也只是口不對心吧!”
元越澤大笑道:“姑娘的意思是說我口裡說著一套,做起來又是另一套?”
師妃暄默默不語,似是告訴元越澤‘正是如此。’“正與邪,善與惡,一切皆在一念間。白道中有許多沽名釣譽的虛偽之輩,由於自己的私慾而做損人利己之事,卻偏偏要找一個正當的理由,請問他們到底是正道還是邪道呢?古往今來為皇者,口裡不停喊著為天下百姓,真正賢明的又有幾人?最終被權利腐化的還是佔了大多數吧!魔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