婠婠哭聲漸小,抬頭望上元越澤。
只見元越澤面無血色,雙目空洞地望向窗外,再無半絲神采。
婠婠不知道元越澤為何會有這樣的表現,只得呆呆地望著他。
元越澤輕聲道:“婠兒能細說一下嗎?”
婠婠心中泛起一種極陌生的感覺,她發覺再也不瞭解身前的元越澤。他的口氣異常的平靜,平靜得無情,冷酷得讓人心膽俱寒。但他依舊擦乾眼淚,伏在元越澤懷中,抬起手腕黯然道:“你該記得幾個月前我去找你,你送我這鏈子的那晚吧。”
元越澤如同一尊冰冷的雕像般紋絲不動。
婠婠繼續道:“就在那晚的前幾日,師尊因為不想與言帥合作而比鬥一場,與你分別十幾日後,婠兒到洛水西岸的荒村一個荒村與師尊會面,婠兒的童年就是在那個美麗的村莊渡過,到人家十五歲時,師尊放棄這村莊,別遷他處。但數年前師尊又開始居住在那裡。見到師尊時,婠兒發覺師尊受了點傷,那傷勢絕不可能是趙德言造成的,他還沒那個本事,但師尊又不告訴婠兒是誰使她受傷的,婠兒也不敢多問。照顧師尊兩日不到,闢守玄與一個使金槍的人找上門來,後來婠兒知道那用金槍的人叫席風,是席應在西域時收下的弟子。席風的功力深厚,恐怕師尊萬全狀態下都不一定會贏,所以師尊在緊要關頭將我推走,後來……”
魔門向來最中尊卑與上下之別,只聽婠婠直呼闢守玄的名字,而不稱他為師叔祖,就可知婠婠對他有多麼的痛恨。
元越澤身軀一板,他之所以要細問,就是不相信祝玉妍會死,但婠婠講的話卻讓他越來越心寒。
驀地,元越澤眼中閃過一絲歡喜道:“那就是說你沒有親眼見到玉妍身死之事?”
婠婠好奇地盯著他,想不通他為何如何親熱的稱呼祝玉妍。頓了一頓後繼續道:“婠兒逃出沒有多遠,就被席風與闢守玄給追上了,婠兒連施展‘玉石俱焚’的機會都沒有,就被他們擒下,半卷《天魔訣》也被他們奪去,還好婠兒早將另一半藏好,所以他們也不敢殺我,否則永遠也別想得到完整的《天魔訣》之後闢守玄威逼利誘,門下的人幾乎都認他為主了。但婠兒後來曾偷偷到那荒村去看當時打鬥的痕跡,卻看到施展‘玉石俱焚’後獨有的凌亂場面,師尊為了救我,不惜……”
婠婠泣不成聲,已經說不下去。
元越澤如受雷擊,雄軀又是一震,往後跌退三步,失魂落魄地坐到地上,喃喃道:“不會的!不會的!”
但他的表現卻將他的想法顯露無遺。剛剛他的確還心存一點希望,聽到婠婠講述完經過,他已經肯定祝玉妍身死的訊息。婠婠是練成了天魔大法第十七層的人,自然不會看錯。
他終於明白這數月來心緒總是不寧的真正原因了。
還要再問婠婠為何不早點把這事告訴他,而闢守玄又為什麼會如此兇惡,殺害自己師侄時,視窗突然飛快閃進一個身影,正是一身勁裝的侯文卿,她撲到元越澤面前悲聲道:“快救救師道,他快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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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越澤又是一震,左手上的長劍幾乎抓不穩。
元越澤與婠婠在侯文卿的帶領下,高起高落,一路飛奔。
今晚本是中秋月圓之夜,幾乎沒一個成都人都在享受節日的氣氛,可元越澤一行人卻沒福氣,也沒時間去享受。
一路上侯文卿簡單交代幾句,竟是嘎多在野外發現了不省人事,渾身經脈盡碎的宋師道,卻不知是誰將他重創至此。元越澤還有許多疑問要問婠婠,所以要求她暫時跟著他,婠婠也沒有拒絕。
跟隨侯文卿左竄右跳地來到一處極隱蔽的小宅子前,在臥室內,元越澤看到了面無血色,昏迷不醒的宋師道。
還好,他還有氣息,那麼在元越澤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