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敏——”吳名轉身低呼,拉住了她的手。
敏緩緩轉身,眼睛直勾勾的瞪著他,滿是厭惡。一點點將手抽了出來,冷冷的道:“你非要這樣嗎?我已經嫁給李希敏了,我是他的妻子,算起來也算是你的弟妹了,你這樣算什麼意思?”
吳名原本欲拉住她的手,聽到“妻子”二字,便生生的頓住了,看著她沒見眼底間的冷漠與不屑,他顫了顫,茫然的往後退了一步,拉開了兩人的距離。
敏眼神一晃,心中大痛,佯裝無事的轉身繼續順著長廊走。她能感覺到他的眼神依舊跟隨著她,可她不能回頭,她已經做了選擇,不能動搖。她的選擇沒有錯,只有這樣,他們才能好,她才能安心。這樣做是對的,她不能後悔。腦海中一遍遍的重複,緩緩走下了長廊——
“一剪寒梅,傲立雪中,只為伊人飄香,愛我所愛無怨無悔,此情長留心間。”長廊的最頂端,薛崇簡俯瞰著一切,口中輕輕吟唱著歌,眼神亦隨著敏的身影移動。“愛我所愛,無怨無悔。愛,又豈能無悔?”薛崇簡低低的一嘆,緩緩轉身走了上去。
轉眼已到了小年夜,敏特意將所有在外學藝的孩子招了回來。內廷設宴,親王公主無不聚首宮中,上官婉兒自然不能例外。不知為什麼,中宗竟沒有宣召她,敏樂得清淨,乾脆將爽怡、紫葉和淼一起叫來,大家一起過個快樂年。
大家圍坐在一起,也算是補喝敏和李希敏的喜酒,淼一再抱怨兩人偷偷行禮,竟不讓人觀禮。爽怡紫葉也不高興,本該是她們好好鬧鬧新郎的好機會,就這樣擦肩而過,連連讓李希敏與敏罰酒。敏的酒量不行,沒幾杯就癱在李希敏的懷中,不肯再喝。
淼怎肯饒她,連拖帶拽的灌她,敏一邊躲著,一邊威脅:“好你個貓兒,你等著,等到你和他成親的時候,看我怎麼收拾你?姐妹一場,你竟對我下毒手,到那天我非讓你喝到不知東南西北才是。”
淼愣了愣,明顯心虛了,手有些軟。爽怡和紫葉立刻幫她摁住敏,打趣道:“看來你的好事也不遠了,讓她抓住你的痛角,你就繞了她,你也太好騙了!反正到時候她也繞不過你,今天不妨將那日的仇線報了再說了。”
淼想了想有理,立刻加緊灌酒。敏瞪著她們,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你們還敢說是我的好姐妹,竟這樣對我?我真是識人不清,誤交損友啊!我的命好苦啊!”
李希敏實在心疼敏,衝著她們一揖,道:“三位姐姐妹妹,就饒了她吧,這酒我來喝。”
淼斜睨著敏,奸笑道:“還是有老公好啊,斗酒的時候還有後盾。”
紫葉笑得東倒西歪。“既然姐夫開口了,我們哪有不給面子的道理?”
爽怡看著被她們折騰的不行的敏,看了看消瘦的李希敏,心中一痛,強笑道:“好了好了,鬧也鬧過了,饒了她吧。”
敏終於擺脫束縛,趕忙爬到李希敏身邊,抱著他的胳膊道:“還是你的面子大,要不我今天非給她們折騰死不可?”
一旁默默飲酒的張九齡看著她們鬧,眼中藏著深深的遺憾和無奈。待看到紫葉正目不轉睛的看著他時,他愣了愣,轉而溫柔的一笑。紫葉緩緩笑了起來,猶如出水芙蓉般潔淨柔美,讓人一時眩惑。
酒足飯飽,敏拉著李希敏和小狗子匆匆退了席,小狗子今非昔比,醫術精進以非常人可比。因為敏身中情花之毒,乃毒中罕有,因此對下毒解毒非常有研究。敏不想放棄任何希望,只要有一線希望她都不能放棄。
小狗子要單獨診脈,敏便退了出來。沿著院中的水池慢慢走著,樹下的屏榻依舊,她還能記得當初那幫孩子追逐打鬧的樣子,小郭故意耍酷不說話的表情,畫眉氣得七竅生煙、跺腳罵人,而冰凝默默為他們準備食物時那種賢妻良母的感覺——一幕幕似乎還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