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弟子,見過前輩。”秦莊快步走到譚玄身前,恭敬地行了一個禮。
果然!甄世源心中暗歎道。
譚玄淡淡望了他一眼,說道:“你走吧!”他現在已經融入了凡人的生活,心境即將達到一種“大圓滿”的狀態,可不想此刻與修者有什麼瓜葛,免得壞了心境。
秦莊臉色頓時微微一僵,卻也不敢說什麼,最後拱了拱手,就從儲物袋之中取出一大堆金幣,將整個鋪子之中的畫全部買走了——這些畫蘊含著一絲意境,說不定能助他突破境界。
“嘶!——”那些逗留在鋪子之中的顧客,看見這麼多金幣,連眼睛都瞪大了。
譚玄沒說什麼,也沒有拒絕,隨手就將那一大堆金幣放到了角落的一個籃子之中。而夢蝶則是從頭到尾連頭都沒有抬一下,專心注注地在一件破了的衣裳上縫著布丁,讓眾人相當無語。
這件事對譚玄而言不過一個插曲而已,過去了,基本就忘了,日子還是那樣,生活也沒有什麼變化,平淡之中帶有一絲甘甜,倒是甄世源七八天都回來這裡一次,每一次都買上那麼幾幅畫,買完就走。
恍惚間,又過了兩年。前後六天了,譚玄、夢蝶兩人也由當初的一對年輕夫婦,變成了一對中年夫婦,容貌也有些顯老了——當然,這是他們用法力幻化出來,不至於讓自己與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
這一天,天空略微有些昏暗,傍晚的時候,還下起了小雨。
老張走了!
臨近傍晚的時候,那個一直跟譚玄下棋,從來不曾認輸的老張在這下雨的傍晚走了。老張是壽終正寢的,死前有兒孫在旁,沒有留下什麼遺憾,圓滿地將這一生走完……
凡人不像修者,生命長久,即使玄黃大陸靈氣充足,但是,一般的凡人壽命也不過是一百三十多歲而已,總有逝去的一天,老張比其他人算是幸福多了,走得安樂。
譚玄提著酒壺到老張葬禮上祭拜了燒了幾根香,最後敬了老張一壺酒,就習慣性的走到了那一棵樹之前,樹還是那樹,但是,人卻不是那人了。
回去的時候,譚玄臉上有些滄桑,彷彿一下子就老了起來,背也有些彎了,夢蝶聽到老張死去,也黯然地嘆了一口氣……
又是一年後。
“譚叔、夢嬸,我成為丹青宗入門弟子了。”薛無涯興沖沖的跑進來鋪子,哈哈大笑地向著譚玄還有夢蝶報喜,渾身興奮得顫抖起來。
此時薛無涯已經不是當初那個臉色發青的男孩了,七個年頭,他已經長得足以譚玄比肩了,眉清目秀,正是一個俊朗的青年。
“看你樂得……”譚玄笑著摸了摸薛無涯的頭,薛無涯參加丹青宗的入門挑選的整個過程,他都在暗中觀察著,並沒有什麼問題,所以,他也沒有阻止。
“你父親知道了嗎。”夢蝶笑著走過來說道。
“知道了,知道了,現在他正高興得到處跟別人說呢。”薛無涯眼中露出自豪的光芒。
“入了宗門了,就要好好修煉,譚叔沒有什麼可以給你的,就送這幅畫給你吧。”譚玄長身而起,從牆壁上摘下一幅山水畫塞到薛無涯懷中,這幅畫是他結合陣道畫出來的,融入了一絲意境,關鍵時刻足以救薛無涯一命。
“多謝譚叔、夢嬸這麼多年的養育!”
薛無涯恭敬將山水畫收起,忽然,就跪在了地上,恭恭敬敬的叩了三個頭。這些年來,他的父親依然如故,整天爛賭,大部分時候,他都是在譚玄這裡生活,因此,可以說是譚玄養大的。
“好了,去吧去吧……”譚玄揮了揮手。
夢蝶倒是有些傷感,這麼多年的照顧,她已經將薛無涯當成了自己的孩子了,現在孩子大了,翅膀硬了,就要展翅高飛了,心中有些苦澀,拉著薛無涯叮囑來叮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