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他正要自我介紹時,又聽見外頭出現嘈雜的說話聲……
“他會不會走來這裡了?”是他媽的聲音。
“我哪知道,進去問問不就行了。”是他爸的聲音。
“噓,我出去就行。”他聽出來他們愈走愈近,於是對她比個手勢,直接轉身走出草叢。
“天呀!你怎麼受傷了?”陸璽一現身,立即聽見母親的尖叫聲。
“不小心摔了跤。”
“爸看看,傷口還滿深的,快……快去醫院看看。”陸鎬趕緊扶著他走出院外,坐車迅速下山。
小饅頭這才站起,緊抱著手中的洋娃娃,目光卻始終沒從他消失的方向離開,直到老師來了,才將她帶離。
小饅頭從出生開始就被鄰居孩子笑罵是私生子,直到現在七歲了,她仍不知道什麼是“私生子”,因為她媽咪很愛她……有媽咪的愛,別人怎麼笑她、罵她,她都無所謂。
只是老天連這一點點的愛都要剝奪,一星期前她家起了大火,小饅頭的母親為了保護她,用溼毯子包著她往外逃生,然而,人是逃出來了,但是她母親也受到深度灼傷與嗆傷,在送往醫院途中已然斷氣。
而在一夕之間成了孤兒的小饅頭只好被社工先送來這家育幼院安置,直到找到願意收養她的人為止。
但是臺灣有多少需要被認養的孩子呀,這樣的結局定是得經過非常漫長的等待。只不過小饅頭的境遇卻是非常特殊,第二個星期的某一天,社工帶著一個男人來到育幼院,表明他就是她的生父,便將她給帶走了。
可是就在她離開的第二天,胸前還圍了一圈圈紗布的陸璽已在他父親的護送下來到這裡,表示要見小饅頭一面,並將她的手帕親自還給她。
“不好意思,小饅頭已經被她生父帶走了。”院長笑著回答。
“她的生父?”陸璽臉一皺。
“對,很少有孩子有像她這番的奇遇,母親死於火災,才過不久生父就出現了。”院長在這裡待了二十來年,這情形倒是少見。
“好了,既然她被生父帶走,那就行了,我們走吧!”陸鎬拍拍兒子的肩膀,“爸公司忙,該回去了。”
“爸……”陸璽卻依舊一動也不動地,仰首瞧了父親一眼。
既是生養他的人哪會瞧不出他眼底的固執呢?陸鎬於是嘆了口氣,轉向院長,“能不能告訴我,那位小饅頭的生父住哪兒?”
“對不起,這我就不清楚了,因為他身上有小饅頭的出生證明,兩人又做過DNA比對,既然完全吻合我們只好把她交給他了。”院長做出解釋。
“那麼小饅頭的姓名?”陸璽不死心地問。
其實在他小小心靈上,對於這樣的執著代表著什麼他完全不解,只知道小饅頭那張可憐、委屈、哭泣的小臉蛋一直深印在他腦海,讓他極希望能找機會好好安慰她,甚至有一種想照顧她的衝動。
“她出生後就叫小饅頭,聽說她是私生子,她媽也就沒為她報戶口。”因為還不到就學年齡,能拖則拖了。
“也就是對她的事你們一概不知了?”他很生氣地表示。
他可以明顯看出小饅頭在這裡遭到不平的待遇,甚至被欺負得很慘,沒想到這些大人們也沒給予關心!
“陸璽,別說了。”他父親怒目一瞪,拉了他一下,轉而對院長說︰“不好意思,這孩子讓我慣壞了。”
“沒關係、沒關係,我們也有不對的地方。通常孩子送來後,我們也只是替她安排住的房間,至於心理輔導實在是人力不足,更沒辦法在短時間熟悉她的一切,得靠時間呀!”
院長垂著臉,朝他們微微頷首,臉上有的也是滿滿的歉然。
“別這麼說,那我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