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意思是——”
靠近,蕭晴子對她氣息耳語,“你,不是真的慕容紫。”
——你不是真的慕容紫——
魔音貫耳,晴空霹靂,宛若偽裝在頃刻間被猝不及防的粉碎。
慕容紫緊攥的手心全是冷汗,死死緊繃頭皮,不讓面上顯露出丁點破綻!
直接轉過身去,她終於看清楚了身後那張乾淨清秀的臉容。
絕對不會超過十五歲的年紀,空洞漆黑的眸子,眉間透著隱約的殺氣和狠意。
誰也不會想到,就連慕容紫都感到異常吃驚。
當日藏在馬車之內與楚蕭離交手的竟是這樣小的人兒。
“我不是又如何?”慕容紫輕笑,反問,“你可有證據證明我不是?還是說,你想要以此作為手段來脅迫我?”
蕭家在北狄的勢力深入皇族,難保不會洞悉自己的秘密。
興許,她們知道的比她還要多!
既是如此,她也沒有極力隱瞞的必要。
說到底她是魂穿,這副皮囊這副身骨都是慕容紫,要說她不是,莫非還能做法把她打得魂飛魄散?
她在賭,賭對方無法輕易奈何自己。
“我想要證明你不是的話,就不會直接來找你了。”蕭晴子很自信,來意明顯,“宮主應該心裡清楚,我知道的確實比你多。”
“然後?”
“我想和你做個交易。”
慕容紫看她的目光變得尖銳,“你憑何認為我會就此與你做交易?”
她根本不怕被哪個拆穿,在這世上,誰還能找出第二個慕容紫?
豈料蕭晴子的神情變得更為戲謔了,“看來你對自己的事知道得果真不多,我勸你考慮看看,畢竟性命攸關。”
慕容紫一愣。
只聽她極為幽冷的說道,“你已做了慕容紫許久,蕭家不會揭穿你的秘密,也沒有這個必要,你置身局中,是不可缺少的棋子之一,少了你,這盤棋終歸不完整。但,這副軀殼原本不屬於你,你想活得久一些,最好答應我的要求。”
她的話語說得太真切,以至於慕容紫一時無法反映,更不能再從容應對。
性命攸關嗎?
是說她不能與哪個心愛的人自然而然的白首到老?
她會在某個不經意的時刻……死去?
被蕭晴子直視著,目光中滿滿的全是不加掩飾的窺探,直達人心深處——
“坦白說我還是第一次見到用禁術起死回生的人,你到底是從哪裡來的呢?”
……
暑日火燥得厲害,待到天黑時,人心已然枯萎。
相府中高懸喜慶的紅色燈籠,寬大的戲臺子上正唱得如火如荼,那聲音向遠處擴散開,飄出了相府的高牆,讓著經過府外的百姓聽去了,忍不住生出無盡的嚮往和憧憬。
外面的人不會曉得,這高高的牆院裡正上演的是暗自裡的驚心動魄,不著痕跡的你爭我奪。
用性命做賭注,贏取富貴榮華,無上的權利。
輸家,萬劫不復,屍骨無存。
一切的太平和靜好,皆為粉飾。
晚宴才剛開始,慕容紫藉故有些疲乏,兀自尋了最偏僻的西院角落,小心喘息。
西邊自來都是被人避諱的地方,人死了會西去魂赴黃泉,所謂的——陰氣匯聚之地。
多虧相府夠大,別處熱熱鬧鬧,歌舞不斷,這被人嫌棄的西院沒得作用,成為了今夜最幽清的地方。
慕容紫坐在一顆圓滑的巨石上,眼前是被月光照得閃閃爍爍的涓水,如同天幕上的星河,靜美輕靈得不可思議。
耳邊除了水流的跳躍聲,還能夠很清楚的聽到身後最大的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