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滿天頓時感覺不妙,心中大急。這個兒子說話竟然如此不知分寸,雪神龍寒凜一向神秘莫測,連他都不敢輕易招惹,這個蠢貨竟然如此出言不遜,簡直是找死!
驚慌之餘,他只來得及叫一聲“龍堡主手下留情”。
但已經晚了,電光火石間,龍寒凜右袖微揮,眾人只聞一聲悶哼,便見於九亞一臉難以置信地捂著胸口,連退幾步,面色蒼白。
七星門的兩個門徒連忙扶住他搖晃的身體。
好快的動作,他們根本沒有看到龍寒凜出手!
“九亞。”於滿天神色一緊。
“你可知,敢對本座出言不遜者,都已不在人世。”龍寒凜冷然啟唇,氣息驟斂,沉靜如水,雖是如此,在場武功修為較高者卻能感覺到那沉靜之下磅礴的氣勢,雖是都可能爆發。
“爹爹,我還在。”龍烈還手抱胸,笑嘻嘻地插話。
龍寒凜面色一沉:“烈兒,慎言。”
少年的地位自不能與外人相提並論,如此輕易將自己與“不在人世”聯絡在一起,讓他心生怒意。
龍烈連忙握住他的手以示歉意,笑得眼眸彎彎:“爹爹,不如我們就多留一個時辰,今日有風,稍後太陽昇高些,也會暖和些。”
龍寒凜頷首。
眾人無語。
龍烈立即示意流雲搬來一把太師椅讓面癱爹坐下,龍靈親自取來一壺熱茶,為龍寒凜與龍烈倒上。
“於門主,不知您為何會認為是客棧裡面的人下的手?”龍烈道。
於滿天在門徒的攙扶下緩緩坐下,道:“客棧內眾人皆是正道同盟,老夫自然也不願懷疑半分。只不過,昨晚老夫的房間面對外面街道的那扇窗戶大開,行刺之人卻是從正門而入。是以老夫才認為是客棧之內的人所為。”
“那可不一定,於門主莫非沒有聽說過一個詞叫‘故佈疑陣’?”龍烈不以為然。
“不錯,”流風箴眼裡閃過一抹狡詐的精光,笑眯眯道,“小頑童說得有理。門主首先要考慮的是,對方會不會是自己的仇人?甚至於,七星門內有叛徒也說不定。聽說於門主尚未確定 繼承人,既是如此,門內叛徒利用大好時機轉移視線也說不定。”
龍烈白他一眼。總有一日,自己得甩掉“小頑童”這個名號。
龍寒凜不動聲色地向流風箴看了一眼。此人看似風流,實則該清醒時絕不糊塗,甚至頗有心計,簡單幾句話就將矛頭轉向七星門內部,骨子裡也有幾分頑劣。莫怪烈兒與他談得來。幸得他行事磊落,對烈兒並無歪心,否則此人絕對留不得。龍寒凜眼裡的殺氣一閃而過。
流風箴突然覺得一陣寒意閃電般從後頸襲過,打了一個寒顫,那種感覺又消失了,莫名地晃了晃腦袋。
七星門門徒被流風箴的話激得立即不滿地吵嚷起來。
“休得挑撥離間!”
“風流公子,你少在這兒胡言亂說!”
……
流風箴搖搖摺扇,笑得純潔,好像剛才那幾句話根本不是他說的。
於滿天抱拳一笑道:“風流公子考慮問題的角度著實……奇特。老夫雖無證據,但此事必須查個水落石出,否則的話,若是傳出去,我七星門顏面何存?”
秦滄海站起身,關切地一笑道:“也罷。我南雲幫既然與七星門同為正道四大門派之一,這個 面子是一定要給的。於門主,我南雲幫就多留一天。不過,若是一天之後,於門主還是找不出兇手……”
於滿天笑著接過話頭,道:“秦兄爽快。若一天之後,老夫仍然未能找到兇手,就當老夫技不如人。”
南雲幫既然已經做了表率,其他幾個也住在吉祥客棧內的小門派也紛紛表態。只餘鷹堡幾人均未開口。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