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內應該不會有問題。”他跪坐在面癱爹身邊,連說話也不敢大聲。
“不可。”龍寒凜言簡意賅。
龍烈忍著怒氣道:“你留在這裡,我進城找大夫。”
這一次,龍寒凜沒有再開口,而是直接將他拉到身邊,按著他坐下,冷聲道:“烈兒,莫任性。”
龍寒凜沒有聽到回答,卻聽見低低的嗚咽聲,驚訝地側首,只看到孩子的後腦勺,這個孩子竟然……
“那你說,到底怎樣才能救你!我,我不想讓你死!”龍烈噌地站起低吼,眼中波光閃閃。
龍寒凜默然,片刻後,淡然道:“是本座大意。本座已服過解毒丸暫壓毒性,此毒雖烈,但兩天之內不會有事。本座內力深厚,調息之後便帶你離開。”
龍烈驚恐地瞪著他,一滴淚珠從眼角滑落。那兩天之後呢?
龍寒凜默默看他半晌,勾了勾唇,竟像是心情大好,隨後用大掌抹掉他的眼淚。“傻。”
龍烈小手使勁一揮,將面癱爹的手拍開。面癱爹垂下眼簾,不再看他,兀自運功調息。龍烈緊張地站在一邊,一動也不敢動,唯恐打擾到他。
“噗——”龍寒凜突然吐出一口鮮血,倒在地上,昏迷過去。
整個世界彷彿在這一瞬間突然變成了黑白色。
“爹爹——”龍烈尖叫一聲撲過去,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洞外,雨仍然在嘩啦嘩啦下個不停,掩蓋了天地之間其他的一切聲響。龍烈只覺得好安靜,連自己的呼吸聲也聽不見,天地之大,彷彿只剩下他一個人獨立。看著面癱爹一動也不動的身影,心底的恐慌幾乎能將他吞噬。
對了,運功逼毒!
他的內力雖然遠比不上面癱爹,但廖總勝於無!他艱難地將面癱爹扶起,雙手掌心貼在他背後,將自己的內力緩緩注入面癱爹體內。然而,直到他的最後一絲內力流乾,面癱爹仍然沒有任何反應。若非尚能感覺到他的鼻息,龍烈幾乎真的會以為面癱爹已斷氣。
“爹爹,你不能死,絕對不能死。我只有你而已,你不可以不管我的……”他抱著面癱爹的頭,呢喃不休,直到哭得筋疲力盡,沉沉睡去。
不知過了多久,龍烈猛然驚醒,赫然發現面癱爹的身體已經越來越涼。
“不可以,不可以變涼……”他從面癱爹的白靴上拔出一把匕首,毫不猶豫地劃破自己的左掌。如果爹爹變冷,就用自己的血讓他變熱!溫熱的鮮血一滴滴地流入面癱爹的口中,直到他的大腦變得沉重,視線變得模糊。當龍烈看見面癱爹的頭動了動,還以為是自己的幻覺。
“爹爹?”他喚了一聲,嗓音虛弱得如同大病一場。
龍寒凜蹙起英眉。他聞到了鮮血的味道,他記得很清楚,與古唐詩動手時,並未受任何外傷——
“烈兒!”
他猛然坐起身,視線飛快地搜尋周圍。
“爹爹……”龍烈見他真的醒來,在驚喜和疲憊的雙重衝擊之下,只來得及無力一笑,便倒在地上,失去意識。最後一剎那,他聽見面癱爹一聲焦急的呼喚。迷迷糊糊之中,他恍然想起不久以前,龍冷然為龍寒凜擋住暗器的那一幕。雖然不知那一次龍冷然是真心還是假意,但他隱隱約約似乎有些明白了:或許,有的時候,一個人確實有可能為了另外一個人不顧自身性命……
不知過了多久,龍烈才悠悠醒來,身後是熟悉的氣息,抬頭一看,發現自己果然躺在面癱爹懷裡。
面癱爹醒著,雙眸波瀾不驚地注視著洞外,臉上的黑氣不知何時已褪下不少。
“好了?”他冷冰冰地道。
“嗯。”
“真的?”
“嗯。”
龍烈鬆了一口氣,心中卻還窩著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