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楊釗在唐不言臉色發青的哆哆嗦嗦間,繼續說道:“能搬到大唐第一士族,而且不需要多少證據的,也只有“造反”這兩個字了……”
唐不言傻了,楊釗這一手平地起東風,太毒太狠也太狂,狂到他只是聽聽就抖的猶若篩糠,怎麼也停不下來……
隨著唐不言的抖動,楊釗幽幽的聲音響了起來:“而你唐不言要做的就是以鄭氏暗棋的身份,讓“大唐第一士族想造反”這件事,成為別人眼中的一種可能,僅此而已……”
第175章:兩敗俱傷八
唐不言很震撼,他用看待瘋子的目光來看待楊釗,搬倒大唐第一士族,這樣的想法,只是想想就會嚇破很多人的膽子,真正去做的人也有,但是卻沒有楊釗這麼狂妄的。
在他看來楊釗完全是瘋了,這份瘋狂讓他渾身發涼,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也得有個程度,而楊釗完完全全是在魚死網破。
看著侃侃而談的楊釗,唐不言想不明白,一個五品吏部郎中,身後沒有士族,沒有靠山,也同樣沒有像樣點的勢力。這樣一個人,要將北極熊似的鄭氏一口要死,這跟剛出殼的小雞仔宣佈它要一口咬死條狼有什麼區別?
別人或許不知道,唐不言卻很清楚,鄭氏的勢力就像是八爪章魚一般,從長安城開始,一路輻射,生意上,藥店,客棧,酒樓,綢緞莊等等遍佈滎陽洛陽等等,甚至還有大半個河南道。
政治上鄭氏族長是當今的朝廷三公之一,鄭氏子弟更加分佈頗廣,佔著朝廷的虛職實職一大堆,朝內朝外關係錯綜複雜,盤根錯節。
這樣一個勢力說搬倒說搬倒就能搬倒?
在唐不言看來,楊釗狂的已經沒邊了,完全是痴人說夢。
鄭凱謀反爆出來以後,明皇心裡就有了戒備這不假。但是唐不言知道,明皇不會輕動,牽一髮而動全身,鄭氏倒下,整個大唐朝廷空出來的大大小小職位,會數以百計,這些都無所謂。真正麻煩的是利益分配,鄭氏倒了,留下的勢力真空,會讓各個士族像聞到了腥味的狼一樣,你爭我奪之下,會將大好的盛世給鬧的烏煙瘴氣,而這才是明皇真正顧及的。
在整個朝廷的潛規則上,鄭氏不允許給一夜拔起,對這一點知道的最清楚的就是明皇陛下。楊釗的算盤打的雖好,也確實可行,但是在唐不言看來卻沒有成功的機會。
不過僅憑著楊釗敢想人所不敢想這一點,唐不言就得佩服,至少楊釗乾的和即將要乾的,他唐不言就是做夢都沒有想過。
鄭氏樹大招風不假,蓄養死士等等的也不假,可是鄭氏也有不能倒的理由。至少唐不言認為,明皇絕對不會如此急迫的剷除鄭氏。
而唯一的可能就是,經過唐釗的鬧騰,鄭氏會被明皇給多方限制打壓,如此幾十年以後,鄭氏就會成為一個名詞,被排擠出士族之外,然後慢慢消亡。
“楊子午。”唐不言面帶諷刺的道:“莫要說了,你的計策很周密,並且可以讓鄭氏焦頭爛額,但是想搬倒鄭氏,卻不行。莫須有始終是莫須有,鄭氏沒有明目張膽的造反之前,明皇就不可能直接剷除鄭氏。這一點你應該明白。”
“沒錯,本官是明白。”楊釗笑意盈盈的道:“可是你也忽略了一點,那就是鄭氏士族中的害群之馬。鄭凱可以造反,起於的鄭氏紈絝子弟呢?一個不成,兩個三個呢?你難道指望那些紈絝子弟去分析局勢,理清關鍵,然後以清醒智慧的頭腦來判斷自己該如何做嗎?”
這麼說的時候楊釗很自信,因為不久之後確實有幾個喝過三鹿的鄭氏子弟在長安城造反,被聞訊而來的京兆府執金吾衛給三把兩下滅了個精光。那幾個倒黴孩子死了不要緊,鄭氏也受到牽連,被老男人幾番打壓,最後被李林甫為首的趙郡李氏死死壓住,再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