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他,天下就要丟了啊。只有交給你,才有一線挽回的希望。所以呢,退一萬步說,如果你將來真的敗了,讓三王爺搶了這天下去,他又能風光上幾年?到時整個江山都要淪落的。我不選你,難道選他?呵呵,太上皇是大智之人,奴婢不才,僅次於他吧。”
若說片刻之前還有所迷茫,此時此刻綺雯卻是完完全全想明白了——既然我必須去爭取你來愛我,我就必須要做個值得你愛的人!
慣於寡言的皇帝陛下這時又寡言了,只顧緊攥著她的手怔怔發呆,一聲不出。
“再說了,”綺雯咬著牙將他的手掙得松一點,“奴婢本是該沒入教坊司的人啊,還有何不知足的?”
“不許再提教坊司了!”皇帝沉下臉道,一級感動buff就此煙消雲散。
他早就想對她說這話了,要是以後封了嬪妃還動不動就“本宮是差點沒入教坊司的人啊”,那簡直……
“你還有什麼事瞞著我?”他心頭鬆快下來,問出了最後一個疑竇,“你那天醉酒時曾說我不愛你,你便只有死了,是怎麼回事?”
綺雯霎霎眼:“我……說過這種話?”
“我不是疑心你,是擔心你。”皇帝懇切地補充,“對我說實話。”
“這事……”綺雯其實早就想象過這事會洩露給他,也就一點都不慌張,“不是我不願說,只是覺得,說出來您恐怕不會信。”
“那你說說看。”皇帝表示洗耳恭聽。
綺雯調整了一下姿勢,盤腿坐好:“年幼時有個道士為我算命說,我在十七歲這年會遇見命裡註定的良人,但有一樣,若是我鍾情了他,卻沒能令他鐘情於我,或是我用情深,他用情淺,我便會死於非命。所以啊,我才無論如何都要進宮,無論如何都要來御前,無論如何都要爭取儘快博取您的信任,您不是總覺得我行止古怪說不通麼?這下不就全明白了麼?我都是為了保命啊!”
皇帝的表情完全沒有出乎她的意料,就是“這種鬼話也虧你編的出來”的意思。綺雯料著他不會信,也沒打算讓他信,就是以說笑話的姿態說的。
“那你還說過‘不如任你死在潭王府裡’,又當如何解釋?”皇帝挑著眉問。
原來那天自己喝高了還真洩露了不少事,綺雯笑出一口白牙:“我正是那時聽見您對長公主他們說要我自行選擇出路的話,才開始對您傾心的呀,結果就是——我當場倒地暴斃。所以您看,我從前也不信那個道士的話,可眼睜睜看著自己已死了那一回,怎還敢不信?”
這都是神馬和神馬啊?皇帝陰測測地哂笑著,點點頭:“原來你‘倒地暴斃’了,還能活得過來。”
“那都是因為您哪。”綺雯像模像樣地拉了他的手,“您難道不是那會兒以為我死了,才對我心生憐意的麼?我確是隨時隨地,都要讓您對我用情深過我對您才行,不然我便性命不保。”
皇帝繼續點頭:“如此說來,你如今對我用情倒不及我對你的深了?”
“那也是沒辦法的事。奴婢總要留下性命才好侍奉您啊。”綺雯可憐巴巴地搖搖他的手臂,“可是也僅僅相差一丁點而已。您若不信,現下便來厭棄我一點,我定會立馬倒下床去死了。”
她竟還編得頭頭是道,皇帝開始後悔來問了她這個蠢問題,導致聽了她這番蠢話,感到很不耐煩。他抽回手,極力耐著性子問:“你,真沒什麼隱疾?”
綺雯心裡感動,倒真盼著能將這事都與他說個清楚,可惜明知道怎麼說也難取信,只好搖頭道:“沒有,我身體好得很,以後夜夜陪您爬皇極殿都沒問題。”
皇帝不再多言,起身要走:“罷了,是我不該拿你的酒後胡話來計較,你歇著吧。”
他竟然這樣就要走了。綺雯暗中撇嘴,哼哼,大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