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一點好不好……幼稚得很……”紀禾哭笑不得。
“我哪裡不成熟了,嗯?”他立馬換了副面孔,挑起她的下巴,低頭注視著紀禾的視線深沉極了。
紀禾凝神與他對望,下一秒簡直要在他的視線裡迷失心智,於是趕緊側頭,抓住他剛剛抵在自己下巴的手指。“好啦,本來打算明天去趟崑劇院的——還是不去了,再陪你一天好不好?”
“那還不錯。”他刮刮她的鼻子,溫柔地笑。
燈光下,他的眼睛亮亮的,眼瞳墨黑,只映著紀禾一個人的模樣。
紀禾看著看著,只想靜靜地笑。
眼前這人,就是她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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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其他在公眾目光下生活的知名人士相比,紀禾頗為低調。低調的原因不是因為她根本沒有任何馬腳讓八卦記者逮到,而是因為喬澤宇與主流媒體人士的關係頗好,早就壓下了那些花邊新聞。
所以在半年後,紀禾與喬澤宇去民政局登記結婚時,沒有任何八卦報刊知道。
紀禾又接下了一部講訴現代故事的電影,原本是登記之後還有將近十天的休息時間,然後再去劇組報到,結果是從民政局出來後接到了白潤舟的電話說劇組那邊的排程出了問題,租借場地的期限臨時被提前,所以紀禾得立刻趕去劇組。
喬澤宇原本還計劃著和紀禾一起出去度假,結果當即全盤計劃都取消。咋聽到這訊息,他氣得牙癢癢,臉黑得跟鍋底一樣。卻也別無他法,只能看著紀禾忍著笑跟助理離開。
喬澤宇垂頭喪氣,他的洞房花燭夜啊……就跟風一樣飄走了。
紀禾這一去,又是四個月。
而喬澤宇原本打算去探班,可拍賣行最近的一次拍賣會出了點問題,惹上一樁官司,於是又得臨時取消計劃,轉而跟著譚文彬法院和公司兩頭跑。
而後,官司的糾紛順利解決,紀禾也要回家。喬澤宇原來的房子地段好,最終還是沒有賣出去。兩人結婚之後,便搬去那裡居住。整個搬家過程都是喬澤宇在忙活,紀禾還沒在那裡住過一天。她只是有把鑰匙而已。
從法院出來,喬澤宇沒感覺到多大的喜悅,反而是一身疲憊。這幾天他壓力太大,持續失眠。昨晚更是一宿沒睡。
譚文彬走在他身後,也同樣是奮戰了幾個通宵,剛剛在法庭上還聚精會神,現在就連連哈欠,突然想起什麼,幾步趕上來抽出個牛皮紙袋拍拍喬澤宇的脊背。
“別光顧著想放鬆休假啦——你之前要的東西。放心,我沒看過。”譚文彬朝他笑兩聲,嗓子有些啞。說完,徑直奔向不遠處的車,他要回去睡個兩天兩夜。
喬澤宇莫名其妙,站在臺階上停一下,抽出牛皮紙袋裡的檔案看。
照在身上的陽光很溫暖,很寧靜。法院的建築物一律是莊嚴肅穆的,灰色大理石柱並排站立。
陽光下,喬澤宇微微眯著眼睛。潔淨的白紙有些反光。時間過得緩慢。
看完檔案,他將這些資料整理好,裝進牛皮紙袋,然後一步一步走下臺階。
手機在西裝內側的口袋裡不停地震動。
喬澤宇掏出手機,看看顯示屏上的字幕,淺淺地笑。
“澤宇,我後天回來哦。”那邊,紀禾的聲音清晰傳來。
“好。”他低沉的喉音裡有溫柔的笑意,“我在家等你。”
“你很累嗎?聽聲音好疲憊。”她剛剛到劇組安排的住處,拉開窗簾。
“休息休息就好了。”陽光下,喬澤宇依舊微微眯著眼睛,他彷彿看得到紀禾在寬敞的客廳裡,站在落地窗前,伸手拉開窗簾,迎著光線的樣子。
……
晚上九點,喬澤宇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