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百萬這邊,歸心似箭。 駕著馬車風風火火回到了襄陽。 到了張家門前,將馬車一扔,就朝家中跑去。 邊跑邊喊道:“我張家乖孫在何處?快快快,快領我去看看。” “老爺回來了,夫人,少爺,老爺回來了……”有僕人急忙通知內院。 張百萬一把揪住僕人,罵道:“我讓你帶我去見乖孫,你瞎嚷嚷什麼?” 僕人只好道:“老爺,小少爺在少爺房裡,夫人和少夫人在看著呢。” 張百萬剛跑到自家兒子的房前,就見張周氏迎面走了出來。 張周氏一雙鳳眼一瞪,道:“老爺,你風塵僕僕,趕緊去沐浴更衣。” “可別將外面的邪風濁氣傳給孫兒。” 張百萬沒好氣道:“我陪在先生身邊西行,哪有什麼邪風濁氣敢近身?” 不過,話是這麼說,張百萬還是乖乖去洗了一身塵土,才高高興興出來抱孫子。 一連幾天,都沉迷在弄孫之樂中。 期間,兒子張望和家中掌櫃想跟他說話。 張百萬還嫌他們煩人,沒開口說兩句,就被張百萬趕到一邊去。 “沒看我正抱著孫子嗎?別來煩我。你們想聽先生的故事,回頭再慢慢跟你們說。” 張望和掌櫃無奈,只得悻悻退下。 含飴弄孫了幾天,張百萬終於從當爺爺的快樂稍稍回過神來。 這才想起,家中無數人想聽自己西行的事蹟呢。 於是,抱著孫子,開始講起此次西行的一系列故事。 張望欲言又止,屢次想開口,結果都被張百萬罵了回去:“混賬,我給乖孫講先生之事蹟,有你說話的地兒嗎?” 張望聳拉著腦袋,只好道:“孩兒……沒事了……” 等張百萬花了幾天時間,將西行的事都吹噓了一遍,感覺此生都圓滿了。 看著敗家仔也沒那麼礙眼了,於是道:“這幾天你們好像有話跟我說,趁我心情好,趕緊說吧。” 張望和掌櫃互相對視一眼,互相打眼色。 最後,掌櫃迫不過自家少主的淫威,不得不開口道:“老爺,咱家布行進了很多貨,倉庫都堆滿了。” 張百萬道:“是送給北方郭將軍的布匹嗎?現在快入冬了,你們怎麼還沒送去?” “趕緊安排!這是軍用物資,誤了日期,可是要出大事的。” 掌櫃臉露難色,道:“老爺,郭將軍的布匹,早早送去了。” “如今這批布,都是新收上來的。” “什麼?”張百萬意識到不妙,“你們收那麼布幹嘛?” 張家是軍隊布匹的供應商之一,平時都是給郭將軍手下十萬大軍準備布料的。 倉庫自然不小。 但面向百姓銷售的布匹,可不需要那麼多存貨。 驟然積壓供十萬人用的布匹,不但資金流有可能斷裂,布匹的儲存也是一大問題。 短時間存放還好,若是賣不出去,積壓時間一久,溼氣、黴菌、蟲害,每一樣都能讓張家損失大量金錢。 何況,布匹積壓一久,新布變舊布,還會進一步貶值。 張望嚅嚅道:“我見那些布料不錯,價格又便宜,一時沒忍住,就全收了。” “你從哪裡收的?”張百萬急忙問。 “是城西錢家錢滿多家主找上了我,說是他們錢家不做布匹生意,有一批布匹想低價轉讓給我們。” 張百萬恨鐵不成鋼,罵道:“錢老四在我們襄陽四大家族排名最末,一心想超越我們張家,跟我們早就不對付,他會那麼好心?” 張百萬望向自家掌櫃:“你怎麼不攔住他。” 掌櫃無奈道:“屬下攔過了,沒攔住……” “哎……”張百萬嘆道:“說吧,這批布我們會虧多少?” 掌櫃小聲道:“初步估計,至少三萬兩。若是積壓賣不出去,算上損耗,可能還會更多。” “什麼?!”張百萬頓時站了起來。 在蜀中,他為了在張天面前表現,捐了一萬兩銀子賑災。 一萬兩已經是個很大的數目了,否則也不敢在張天面前耍大刀。 原以為,自己捐一萬兩已經很大氣了。 萬萬沒想到,自家兒子轉眼就虧了三萬兩。 合著爺倆這是比誰散財散得快呀? “怎麼會虧這麼多?詳細說來。”張百萬臉色凝重。 張望和掌櫃你一言我一語,相互補充,張百萬終於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原來一個月前,錢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