岡仁波齊山是岡底斯山脈的主峰,一覽眾山小。 周圍的其他山脈,要比岡仁波齊山明顯矮一大截。 朝聖者無論從哪個方向看,遠遠就能夠看到岡仁波齊獨特的山貌。 北邊幾乎壁立千仞,如同刀削,陽光較能照到,卻少冰少雪。 南面是一個陡峭的斜坡,常年積雪。 斜坡上有一道凹槽,從山頂直洩到底,腰部有幾條橫紋。 正好組成了那個著名的“卍”符號。 “卍”符號覆蓋著一層冰雪,在朝霞的映照下,金光熠熠。 加上此時正值夏季,表層的冰雪在陽光照射下,蒸騰起陣陣水汽,整座山朦朦朧朧間,更顯神聖! “阿彌陀佛……”慧圓大為感動,“今生得見須彌山,死而無憾已。” 說著,和同弘願大師等其他和尚,邊走邊唸經。 岡仁波齊山,在佛教之中又叫須彌山,代表著這個小千世界的中心。 其他教徒,亦是虔誠地邊走邊念著自家的經義。 岡仁波齊神山在他們的教派,自有寓意。 例如脫胎自原始苯教的雍仲苯教,傳說祖師敦巴辛繞從天而降,此山為降落之處。 而在耆那教中,岡仁波齊則被稱作“阿什塔婆達”,即最高之山,是耆那教創始人瑞斯哈巴那剎獲得解脫的地方。 天竺教則認為,他們的三位主神中,法力最大、地位最高的溼婆,就住在這裡。 若是以往,還會有很多人從瑪旁雍錯一路向岡仁波齊山三步一拜,跪拜過來。 但今天是東方中原人士與吐蕃密宗的鬥法日子。 密宗和吐蕃貴族早早就宣揚開來,希望鬥法贏了之後,藉助天下宗教的力量,將中原三家趕下高原。 無論是教徒還是朝聖者,畢竟是人,如此大的熱鬧豈能不湊? 尤其是中原王朝,絲綢之路名揚西域。 連遠在歐洲的宗教,都知道東方有一個富饒、強盛的國家。 但是,因為地理、宗教文化等原因,中原王朝很少人來岡仁波齊,更別說與人鬥法了。 如此盛會,自然不能錯過。 慧圓、白玉蟾、傅瑾瑜等一行人還未到,岡仁波齊山下就已經人山人海。 密宗畢竟在吐蕃傳播數百年,勢力遍佈整個高原。 岡仁波齊附近就有密宗的寺廟支援,早已搭建了一個簡易的高臺。 中原這邊,遠道而來,在當地又無勢力。 匆忙之間,找不到物料和人力來搭個對等的高臺,氣勢上無形中輸了一截。 高臺上面,幾個密宗喇嘛在大聲地念經,舉著手裡的法器,不斷繞著高臺行走,吸引其他教徒。 臺下則是密宗教徒和吐蕃貴族,起碼有數百人之多。 慧圓臉色並不好看,道:“那喇嘛手裡敲的可是阿姐鼓?!那鼓槌極像人骨。” “貧僧三番四次警告,他們居然還敢在貧僧面前使用邪器。” 白玉蟾道:“方丈莫要動氣,對方如此作為,恐怕是故意亂我等心神。” “阿彌陀佛……”慧圓等一眾佛門中人,宣了一個佛號,強行壓制怒火。 傅瑾瑜道:“方丈、道長,據我所知,吐蕃密宗是唐朝時松贊干布傳入的。” “中原佛門沒有用人煉器的邪法,他們怎麼會發展成這樣?” 慧圓道:“傅公子有所不知,在密宗傳入吐蕃之前,當地人信奉的是苯教。” “苯教源自上古,猶保留著茹毛飲血,以人祭祀的傳統。” “中原佛法傳入吐蕃後,與當地苯教教義結合,這才創造出如此邪法。” “還有那活佛轉世,據說也是來自苯教的借體還魂秘法。” 就連白玉蟾身為道教高人,也有些不相信,道:“密宗高僧,難道真能保留宿慧,轉世成孩童,活出第二世來?” 慧圓微微搖頭:“貧僧亦不知。自上到吐蕃以來,貧僧想探究背後佛法。” “奈何密宗知道我等是衝著他們而來的,豈會給貧僧分享此等秘法。” 大家本能地看了一眼千里眼,希望張天能夠給出答案。 不過,千里眼沒有任何動靜,只是冷冷地觀察著這一切。 見中原三家到來。 一個密宗喇嘛走到高臺邊,俯視著中原眾人,高聲道:“今日我密宗,代表吐蕃眾生,與中原儒、道、佛三教相約鬥法。” “我等若是輸了,但允許中原三教在吐蕃傳教,從此不再阻攔,只憑信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