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昕玉軒”
田絡沿著府裡的湖塘,朝水源的上游走去。
她走了半個時辰,居然還也沒走到底?
想想二十一世紀有權有勢的人買棟別墅,有個幾十平米的小花園,已經很讓羨慕了。古代有錢人也太牛了,動不動就是佔山為王,後花園是整整一匹山啊。
鬱悶的是這裡有山沒車,沒有可代步的腳踏車,逛自己家也能逛得腳抽筋。
商玉寶身體年紀只有八歲,加上本來柔弱。半個時辰下來,田絡已經是氣喘噓噓了。她瞧見不遠處湖塘中間剛好有個八角亭涼亭,便向那裡走去。
涼亭是在湖中間的,被一層白色的帷紗包裹著,一條約三十米石板路與水面平行延伸到湖邊。橋面不寬只有兩米左右,兩旁全是白色的荷花,讓田絡想到了杭州西湖邊的長橋。想起了那首有名的詠荷。
“畢竟西湖六月中, 風光不與四時同。 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
“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涼亭中傳來女子的聲音,聲音淡然,光聽聲音聽不出年齡。
透過白色的帷紗,田絡隱隱約約能能看見幾個人影,不由愣在原地、
看來穿越的定律不能亂跑,也不能亂借用古人的詩詞是真的,不然必定要撞見不該撞的人。
帷紗被人挽起,亭裡一共有五人。主位的婦人尤為驚豔,身著褐黃色鑲金彩邊廣袖衫,下著繡花百褶裙。髮式很是簡潔,紅色寶石裝飾成的梅花簪卻很是精緻,神情淡然,卻說不出的威儀,特別是那雙眼睛像極了衛玥。
婦人旁邊坐著兩個人,田絡都認識,衛雨惜和七夫人。旁邊站了兩個伺候的丫鬟。
今日,衛雨惜穿了件水藍色的裙衫,顯得膚色更加白嫩,少了那份幽怨,動了份生動。看見田絡頷首一笑。
七夫人是衛雨晴的生母,也很美,但和梅夫人站一起就遜色多了。
田絡聽子墨說過,這七夫人本原本是梅夫人的貼身丫鬟。而古代女子為了能拴住丈夫的心,往往會將自己的貼身丫鬟收為丈夫的妾室,但不知道為什麼衛嘯先迎娶的卻是七夫人。
七夫人曾因衛雨晴被送去別苑的事,前來“昕玉軒”求過田絡,希望她能勸衛玥將衛雨晴接回來。田絡本不是個鐵石心腸的人,但想到真真的商玉寶卻是為此喪命的,也沒對七夫人的哀求有所回應,一年的囚禁換來的卻是一個花顏少女的生命,她覺得不為過。
田絡大概猜出了那婦人的身份,定是衛嘯專寵的梅夫人,衛玥的生母。
“兩位舅媽,雨惜姐姐好。”田絡收起絹傘,走上前輕輕欠了欠身。
梅夫人“恩”了聲,端起茶抿了口,看著七夫人道,“雲如,我聽說雨晴在別苑病了?”
“小姐。”七夫人含淚道,“雨晴才九歲,雖說別苑也是有人伺候的,但……”說著便泣不成聲了。
田絡眼角抽搐,演戲呢?說哭就哭。
“七娘。”衛雨惜忙遞上絲絹安慰道,“寶表妹也不是個心狠的心啊。”
“哼。”梅夫人將茶杯重重的放下,杯裡的水灑了出來。
田絡一身冷汗,直覺告訴她今天可能在劫難逃了。多少有點後悔出門沒帶子墨,不然好歹也有個通風報信的人。現在好了,真是我為魚肉,人為刀俎。
“聽說商小姐摔壞了腦子?”梅夫人問道。
“噢。”商小姐?看來這個梅夫人,不是一般的不喜歡商玉寶啊。田絡望著她,不知如何回答。
“跪下。”
“啊?”田絡瞪大眼睛,開什麼玩笑,二十世紀的她除了廟裡的菩薩,連父母大人都有沒跪過。
田絡抿著嘴抬起頭與梅夫人直視。
梅夫人見田絡不但不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