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尾紋微微顫了顫。
良久,他嗓音微沉,說道:「進屋。」
說完也不等他們,自顧自地回了房間。
陸粥粥見爺爺竟然沒有大吵大鬧,也沒有施展他的「陸氏無影腳」,甚至連一句罵人的話都沒有。
平靜得簡直不像他,太反常了!
陸粥粥望向陸雪陵,不解地問:「我爺爺這是幾級憤怒?」
陸雪陵顫抖地說:「頂級憤怒,無形無色,無堅不摧。」
會客廳裡,陸懷柔慢悠悠地給自己燒功夫茶,平復心情。
楊曳和陸雪陵宛如幼兒園小朋友一般,靠牆排排坐,一句話都不敢說。
陸粥粥跑過去,狗腿地對陸懷柔道:「爺爺我是你這一邊的!」
陸懷柔推開她肥嘟嘟的臉蛋:「我不需要叛徒。」
「人家不是叛徒!」
陸懷柔做好了功夫茶,斟滿兩杯放在託盤上,陸粥粥伸手去拿,被他拍開了手。
他望了望楊曳。
楊曳很懂眼色,乖乖坐過來,接過了託盤上的茶盞:「謝謝陸前輩。」
「茶裡我放了敵敵畏。」
「咳!」喝到一半的楊曳嗆了個半死:「不不是吧,前輩你別跟我開玩笑。」
陸懷柔冷笑:「你猜?」
「我猜你玩我呢。」楊曳嗆紅了臉,望著他笑了笑:「連粉絲都知道,前輩刀子嘴豆腐心。」
「我是不想讓我孫女看到太血腥的場面。改天換個地方,不會讓你失望。」
「行,前輩邀請,我隨叫隨到。」
陸粥粥望望陸懷柔,又看看楊曳。
拿不準這倆人你來我往的鬥嘴,是關係緩和呢,還是暴風雨平靜的前夜。
陸雪陵覺得,這事兒不能讓陸懷柔拿住了主動權,否則她將來勢必要低他一頭,好歹她也是當姐姐的。
於是陸雪陵道:「柔柔,該改稱呼了,叫姐夫。」
楊曳剛剛平靜,這會兒聽到「姐夫」兩個字,又嗆個不停。
別、別了吧。
陸懷柔指著楊曳:「就這小子?姐夫?你開什麼玩笑!」
「不管你願不願意,這都是不會改變的事實。」
楊曳拉拉陸雪陵的衣角:「陸姐姐,這倒也不必堅持!」
讓陸懷柔叫他姐夫,他後背發涼,晚上可能都會做噩夢吧。
陸雪陵卻很堅持,板著面孔對陸懷柔道:「爸媽臨走前說過,讓你乖乖聽姐姐的話。這些你是一字一句答應過的,現在要忤逆嗎!」
「聽姐姐的話有一個前提。」陸懷柔理直氣壯道:「前提就是,我要保護你。」
「你現在是在保護我嗎?」
「我一直都是。」
陸懷柔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後說道:「陸粥粥,陸雪陵,你們出去,我有話單獨和楊曳說。」
「那不行。」陸雪陵說道:「有什麼話是我不能聽的?」
楊曳勸道:「陸姐姐,放心,就算前輩把支票甩到我臉上,也不會動搖我的決心。」
「」
做什麼白日夢?
「陸粥粥,把你姑奶奶帶回房間睡覺。」
陸粥粥看著眼下的局面,又聯想到姑奶奶的病情,當下決定,暫時還是站在爺爺這邊吧。
她拖拽著陸雪陵走出房間:「姑奶奶,我的作業還要讓家長簽字呢,你幫我簽個名吧。」
陸雪陵無可奈何,回頭對楊曳道:「不管他給你開多少支票,我都出雙倍。」
楊曳笑著說:「姐姐有這份心,就算他把公司全部股份送給我,我也不會多看一眼!」
陸懷柔一臉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