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世與墳墓之間(11)
………… 接下來,伊芮·安魯斯傳喚貝蒂。 “在被拘捕之前,你在何處做什麼工作?” “雪松俱樂部酒吧女招待。” “你的收入?” “每週150至200美元,看小費的好壞。” “所以,如果沒有人幫助你,你是不可能付出100萬美元保釋金的?” “沒有人可能幫助我,我的親友們都是窮人。” “你承認自己有罪嗎?” “不承認。我沒有殺過人。” “當你們在曼斯菲爾德的時候,你知道他們將以謀殺罪拘捕你,是嗎?” “知道。雷·邦告訴過我。” “你沒有打算逃跑?” “沒有。” “為什麼?” “我沒有什麼可逃跑的。我聽見雷·邦告訴魯斯探長我們走哪條高速,車是什麼顏色。” 現在由公訴人比爾·班迪交叉提問。 “你說你沒有殺過人,你有沒有槍擊過什麼人?” “……” “我這裡有一份資料,關於你在1972年被控企圖謀殺比利·約克·朗恩。” “那個案子已經撤訴了。” “我們知道季米·彼茨有幾筆數額可觀的人壽保險金,而你是受益人。” “我一直不知道什麼人壽保險,是後來他的家人告訴我的。” “今年2月,你要求法院指定你為季米·彼茨全部財產的繼承人。”比爾向貝蒂出示有關的法律檔案,“這是你的簽字嗎?” “他們給了我一大堆東西讓我籤,我根本不知道都是些什麼。” “警方在你的住地挖出了你兩位丈夫的屍體,你能解釋是怎麼回事嗎?” “我什麼都不知道。我沒有殺過人,我只是住在那裡而已,而且我經常不在家。”貝蒂還說,她根本不知道屍體埋在什麼地方。當聽說警方在園子裡找到韋恩和季米的殘骸時,她很吃驚。 “在你報告季米失蹤的那天早晨,你有沒有在井式花壇裡種花?” “沒有。” “可是有鄰居看見了。” “那是他們弄錯了。我是在1983年8月6日以前種的花。” 在作總結性陳述時,被告方稱,貝蒂明知她將被指控謀殺而毫無逃跑的企圖,這本身就證明了她的清白。被告方要求法庭撤銷起訴,或將保釋金降低到一個合理的數額,比如,10萬美元。公訴方則指出,貝蒂不僅涉嫌“預謀殺人”,在季米·彼茨命案中,她更涉嫌“謀財殺人”。最後,法官傑克·荷蘭裁定,維持原定保釋金100萬美元,並批准地區檢察長辦公室以“謀財殺人罪”對貝蒂·露·彼茨提起起訴。 一週後,應伊芮·安魯斯的要求,由女法官凡尼塔·露絲卡主持了一次摸底性聽證。被告方想搞清楚警方和公訴方到底掌握了多少,以及什麼樣的證據。 伊芮·安魯斯傳喚的第一位公訴方證人是邁可·奧伯林。 “你在監獄裡和貝蒂談話時,有沒有說過你們已經掌握了確鑿的證據,你們將到她的住處挖掘屍體,或骨頭,或鬼才知道的什麼東西?” 當地司法界人士都知道,伊芮·安魯斯擅長於將他的真正意圖隱伏在一些稀奇古怪、撲朔迷離的問題中,使證人摸不著頭腦。而且,不知道是真的還是裝的,他那帶有濃厚得克薩斯口音的談吐中總是有不少語法錯誤。 “沒有。”邁可·奧伯林答道。 “她有沒有告訴過你,你們想挖什麼就挖去,她不會阻攔你們,因為你們什麼也不會找到?” “沒有。” “你敢肯定沒有?” “她原話不是這麼說的。我告訴她我們已經拿到了搜查令,要到她的住處找兩具屍體。但是我並沒有威脅她。” “好。所以,你告訴她你們有法官簽發的搜查令?” “對。” “貝蒂有沒有說她殺過誰?” “沒有,她什麼也不承認。” “彼茨先生的死因是——?” “槍傷。” “這只是別人告訴你的,你並不真正知道事實。” “我們有達拉斯法醫實驗室的驗屍報告。” “法醫的報告。”伊芮點點頭,“法醫的報告並不能告訴你那兩個人是在什麼時候被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