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讓她跟他去折騰一陣吧,我真得歇歇了。” 其實比爾·班迪也是很費勁地想從貝蒂的談吐中理出一點頭緒。在貝蒂再次否認強尼·馬爾和休·代伍德曾向她詢問過季米失蹤的情況後,比爾問:“在波比和雷·邦發生衝突的時候,你是做什麼工作的?” “夜總會女招待。那天晚上雷·邦來找過我,但那是在他們打架以前。” 伊芮·安魯斯接過話茬兒:“我明白班迪先生的意思。貝蒂,請你告訴陪審團,你從前是在一家夜總會工作。” “是的。” “那家夜總會出售啤酒和雞尾酒等等。” “是的。” “貝蒂,請你告訴陪審團,你是否因為你靠在夜總會的工作掙錢養家而感到羞恥?” “不。” “你即使在那樣的地方也努力地維持了一種良家婦女的形象,是嗎?” “是的。” 現在該比爾·班迪接話了:“當年你在‘查理的天使’夜總會因‘公開淫蕩罪’被捕時,也算是良家婦女嗎?” “我並沒有在那裡工作。那天晚上只是試臺。” “什麼樣的舞蹈?” “脫衣舞。” “我的問題問完了,法官大人。” “公開淫蕩罪”和脫衣舞,這恐怕才是真實的貝蒂·彼茨。比�爾·�班迪想,以此結束整個法庭辯論真是妙不可言。 1985年10月11日,本案庭審的最後一天。法官傑克·荷蘭首先向陪審團解釋了貝蒂·彼茨被起訴的罪名,指出裁決的結果可以是以下三種情況之一,按照所代表罪行的從重到輕,依次為:謀財殺人罪、預謀殺人罪或無罪。 比爾·班迪在陪審席前站定,直等到所有的目光都停留在了他的身上,方才開始代表公訴方作總結性發言: “公訴方向法庭提交的每一項證據都確鑿地證明了,貝蒂·彼茨是殺害她丈夫的兇手。 “同時也證明了,她殺人的目的是圖謀財產:保險金、退休金、房地產,等等。” ………… “根據羅賓·布蘭遜的陳述,1983年8月5日晚上,他母親讓他出去找波比。你們知道,貝蒂是一位個性極強、獨裁決斷的女人。但現在她卻反咬一口,指羅賓為兇手。羅賓曾犯有盜竊罪,他和一個朋友在鄰居家裡偷了幾把古劍。但真正令人費解的是律師伊芮·安魯斯,當年他曾成功地替羅賓的盜竊罪辯護,現在卻掉過頭來,用同樣的羅賓個人資料指控他謀殺。” ………… “根據貝蒂的陳述,羅賓和季米發生了衝突,在衝突的過程中她聽見了一聲槍響。請注意,只有一聲。眾所周知,季米身上有三處槍傷,井式花壇底下一共找到了三發子彈。如果有人在那輛房車裡開了三槍,你不可能只聽到一聲。 “按照貝蒂自己的說法,現在季米躺在地上流血。她試圖為季米做過什麼嗎?比如叫急救車,或至少找人看看季米還有沒有救。沒有,她什麼都沒有做,只是把這個‘我深愛的人’裝進睡袋、扔進花壇了事。 “紅木碼頭的黎兒·史密斯說,貝蒂是一位堅強的女性。不對,她是一隻冷血動物。看看這張井式花壇的照片,這是在今年6月8日拍攝的。看看貝蒂把園子裡的花草侍弄得多麼周到。可她居然說,不知道季米就埋在花壇底下。 “在得克薩斯州的堪博諾城,在數十萬信奉上帝的翰德森居民中,發生如此驚人的慘案是可悲的、可怕的,更是駭人聽聞的。現在,案犯在這裡,證據也在這裡。我懇請諸位陪審團的女士們先生們,裁決貝蒂·彼茨謀財殺人罪。” 在比爾·班迪發言時,伊芮·安魯斯一直低頭在他的筆記本上寫著什麼。此刻他緩緩地站起來,走到陪審席前,像見到老熟人一樣友好地微笑著,十指交叉放在欄杆上,作祈禱狀: “比爾·班迪先生剛才所說的一切是要你們相信,羅賓·布蘭遜和雪莉·泰格納都是無辜的,他們的手上一滴血也沒有。班迪先生曾說他有95位證人,但他實際上只傳喚了不到20人,還有75位證人到哪裡去了?” ………… “還記得喬思·派狄博士嗎?還記得季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