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
“他為什麼會突然昏過去了?”鍾墨問道。
“這就要問你了。”沈從之取了傷藥,將雲夢初肩上的傷口重新上藥包紮,一邊忙碌一邊道:“看他的樣子恐怕是多日未曾好好休息過了,而且他受了內傷,沒有及時的加以調理,身體的承受力已經到了極限。”
鍾墨不解的道:“可是先前在路上,他嘰嘰喳喳的看起來沒什麼毛病。”
“人在高興的時候會因著興奮而暫時掩蓋疲憊,等興奮勁兒一過就頂不住了。”沈從之包紮完雲夢初肩上的傷口,又取了一盒藥膏遞給鍾墨,道:“每天給他抹三回,運氣好的話臉上的疤或許能消退。”
鍾墨接過藥膏聞了聞,有一股淡淡的藥香。
沈從之給雲夢初開了方子,將人安置在了後院,然後要求對方至少要在此靜養半月之久,否則恐怕會留下什麼病根。
鍾墨坐在屋子裡守著昏迷的雲夢初待了半晌,他覺得自己不能繼續在這個少年身上浪費精力了。鹿靈谷的藥材幾日之內便可分裝妥當,到時候他便要和鍾無聲一起帶著鏢隊南下。
而在此之前,他要到凌天宮去見一見老朋友。
好在沈從之好說話,將雲夢初扔給對方應該也沒什麼問題,對於這個少年,鍾墨覺得自己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沈從之看到來向自己告別的鐘墨,並沒有顯出什麼意外。畢竟對方向來是個寡淡之人,喜歡獨來獨往,若是要他當真在此照顧那個少年,反倒是不符合他的脾性。
鍾墨騎馬出了北江城,便向著城北的凌霄峰而去。
經過此前雲夢初吐血之地時,他突然瞥見了馬鬃上沾著的血跡。
隨即,他又憶起沈從之給他的藥膏他忘了留給雲夢初,被自己帶在了身上。
鍾墨勒停了馬在原地徘徊了很久,最終不得不調頭返回城內。
那少年樣貌生的俊美,若是因著他的疏忽在面上留了一道疤,也的確是有些可惜了。
途經城內的留香齋,鍾墨又順手買了些吃食帶回去。
他隱約記得,雲夢初似乎在鹿靈谷一直不曾吃過東西,心道,怪不得對方會暈過去,八成是餓的。
回到醫館,雲夢初已經醒了。不過對方並未遵照醫囑臥床休養,而是在前廳和沈從之一起聊天。不知道兩人在聊什麼,似乎是很投機的樣子。
“鍾大哥,你不是走了麼?怎麼又回來了?”沈從之望見鍾墨後頗為不解的問道。
雲夢初饒有興致的看著鍾墨手裡拎著的食盒,便聞對方道:“天快黑了,想必趕不到凌天宮。”說罷他將食盒放到雲夢初前面的櫃檯上,又道:“順道買了些吃食,想著你應該數日未曾吃過東西了。”
雲夢初聞言不覺有些好笑,便咧著嘴笑了出來。他心道要是當真不吃東西,自己小命早沒了,只不過火翎鳥半夜偷偷摘果子喂他的事,對方不知道罷了。
“多謝公子。”雲夢初草草向對方拱了拱手,拎起食盒便要去後院,沒想到一下子扯到了肩上的傷口,不由疼的齜牙咧嘴。
鍾墨見狀皺了皺眉頭,接過對方手裡的食盒徑直去了後院。
雲夢初嚥著吐沫跟了過去。
鍾墨也算有心,想著雲夢初在養傷,所以買的都是些清粥小菜。
雲夢初開啟食盒後便有些不樂意了,他吃了數日的果子,嘴裡都淡出個鳥了,如今還以為有大魚大肉可吃,不曾想對方拎的這一食盒都素如齋飯。
“公子,你與我二叔是何時認識的?”雲夢初一邊吃粥一邊問道。
“有些年頭了。”鍾墨道。
雲夢初打量了鍾墨半晌,又問道:“看著你也不過弱冠之年,總不該是自小便認識我二叔吧?”
鍾墨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