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沈從之的房內便傳來了吼聲。
鍾墨與雲夢初兩人都穿著裡衣立在院中,此時天已亮了。
“我只是看廂房的門開著,還以為是來了賊人。他一句話不說抱著我就不撒手,還騎在我的身上。”一個聲音吼道。
鍾墨聞言側頭看了一眼雲夢初,對方一臉的尷尬,耳朵紅的要滴出血了一般,不知道是不是被那人擰的。
“我沒怪你,只是……算了……你幫我看看脖子,方才被他咬了一口。”那人似是終於消了怒氣,語氣漸漸緩了下來。
片刻後沈從之從房內出來,手裡拿著木盆,裡頭放著一塊帕子。
“你們怎麼不穿衣服?”沈從之不解的問道。
雲夢初極為尷尬的想解釋幾句,末了開口道:“沒咬破吧?”
鍾墨:“……”
沈從之端著木盆去打了些涼水,道:“用冷帕子敷一敷便沒事了。”
待院中只剩兩人之時,鍾墨轉頭看向雲夢初,只見對方的兩隻耳朵又紅又腫,看來擰他耳朵的人是下了狠手。
鍾墨伸手想去摸對方的耳朵,雲夢初見狀下了一跳,趕忙躲開了兩步,道:“我說了我不會再催動內力,男子漢大丈夫,不會食言。你若再點我穴道,還要伺候我吃喝拉撒,那不是給自己找麻煩麼。”
鍾墨聞言忍不住想笑,隨即伸手摸了摸對方的耳朵,雖然未曾使力,卻也痛得雲夢初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跟我來。”鍾墨說罷便起身回屋,雲夢初猶豫了片刻,立在原地沒動。鍾墨走到門口,見對方沒跟上來,便回頭瞪著對方看了片刻,雲夢初打了個寒戰,便快步跟了過去。
鍾墨在抽屜裡取出一盒藥膏,讓雲夢初坐在椅子上,幫對方塗紅腫的耳朵。雲夢初起先還齜牙咧嘴,後來感覺到火辣辣的耳朵開始漸漸變得清涼無比,便放鬆了身體。
“你把他咬成什麼樣了?”鍾墨問道。
“咬得……肉應該沒掉吧。”雲夢初道。
鍾墨聞言嘴角勾起一絲笑意,道:“你應該再加兩分力氣,索性給他咬掉一塊肉得了。”
雲夢初聞言半晌沒有言語,隨後才反應過來,鍾墨是在開玩笑,不由嘿嘿笑了幾聲。
“那人是誰啊?”雲夢初問道。
鍾墨為雲夢初的一隻耳朵抹完藥膏,又繞了一圈走到另一邊,一邊抹藥一邊道:“那是沈途,從之的弟弟。他功夫很好,若不是顧忌你是從之的病人,一掌就能要了你的性命。”
雲夢初聞言不由有些後怕,道:“我以為是你……”他一句話未說完,便意識到自己似乎說錯了話。好在鍾墨只是手上的動作一滯,並未有什麼別的反應。
“沈途的性子比較偏執,若是遇到喜歡的人,恨不得為對方拼命。若是遇到不喜歡的人,便不會給半點好臉色。”鍾墨道。
“你和他很像啊,你也沒給過我半點好臉色。”雲夢初道。
鍾墨:“……”
雲夢初的兩隻耳朵總算是沒那麼難受了。
鍾墨將藥膏收起來,又淨了淨手,道:“你一見面就得罪了沈途,咱們在醫館怕是沒什麼好日子過了。你趕緊把傷養好,咱們儘快啟程吧。”
雲夢初尷尬的笑了笑。
鍾墨道:“走吧。”
雲夢初:“去哪兒?”
鍾墨道。“吃早飯。順便讓你見一見沈途的真面目。”
雲夢初聞言只覺得剛剛消停片刻的耳朵,似乎又開始疼了起來。
第18章 義兄
四人第一次正式的圍在一張桌子上吃飯。
沈從之一臉笑意的為相互不認識的兩人彼此介紹,原來沈途外出辦事今日方回,不曾想一大早鬧了這麼一出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