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呆滯,思緒飄遠,似乎陷入了回憶的漩渦不可自拔。
“季小瞳,我有沒有告訴過你,我有一個表哥。”
季雨瞳搖了搖頭,向她傳達著自己的答案,只是安以晴不需要她的回應,她繼續自己的故事。
“其實更準確的說是同父異母的哥哥,每個人都以為我是傻子,他們都以為我不知道,其實我清楚的很,我知道那個和我有血緣的我應該稱為‘爸爸’的男人是最不希望我存在的。”說到這,季雨瞳覺得她的聲音飄忽而哀傷。
“他曾經對錶哥說‘你離那個丫頭遠一點,是她剋死了你的媽媽。’‘是你,你不愛媽媽,還勾引小姨,被媽媽發現了,媽媽才會病倒的,而且為了你該死的鬼生意,連媽媽的最後一眼也不願見,你才是害死媽媽的兇手’當時的我還小,只知道爸爸在我還未出生的時候就去了很遠的地方,而媽媽為了她的明星夢,所以拋棄了我,自有記憶起就是姨媽一直在照顧我,姨夫從來不以正眼看我。”
安以晴停頓了一下,仰起頭,望了望天空,其實她只是努力把想流出的淚水又逆流會原來的位置。
她的語速不疾不緩,像是在說別人的故事。
“他哪會以正眼看我,他一直覺得我是他生命中的一個大汙點。”她自嘲的說道。
“表哥一直以為姨夫姨媽的婚姻只是遵從長輩的意願為了鞏固兩家人的合作而存在的,其實他錯了,一開始是這樣,後來的朝夕相對,姨媽的溫婉在姨夫的心裡漸漸的有了不可或缺的存在。”
她至今仍記得那個場景,他抱著姨媽的照片,哭得那麼傷心,“安柔,你怎麼能這麼對我,你連安沫都能原諒,為什麼就不能原諒我。你為什麼不等我,再等一下下,我就能帶人回來救你的。”
那麼高大的人,竟然也會哭得那麼傷心。
“我早該知道的,那個孩子我就不該聽你的就一時心軟留下她,她是我們之間的一根刺,時時刻刻提醒著我背叛你的過去。大家都錯了,你哪是善良,你明明才是最狠心的那個人,我不甘心,不甘心只一次錯誤就被你判死刑。”
自己的存在是不被人祝福的,她的存在是不被祝福的。她想象不到,姨媽到底是以何種心情來面對她。可是不是她,自己連一點家的感覺都享受不到,還有那麼愛她的表哥,雖然她不知道表哥為什麼會對她這麼好,像姨夫說的,她的媽媽破壞了他的家,害得姨媽從此一病不起還在表哥那麼小的時候就離他而去。
如果是她,她想應該不會寬容到對待仇人的女兒還以笑相待,更別說像表哥那樣,更因為如此,她才怨恨自己當初的心軟而害得表哥孤獨了四年。
安以晴撩了撩額前的碎髮,“我覺得是我害了表哥的一生,可表哥卻從沒這麼想過,從小我就經常被人欺負,大家都說我是私生女,是沒媽疼的野孩子,這時表哥就會把那些人揍的鼻青眼腫的。然後那些孩子的家長就會上門告狀,姨夫知道後就把表哥關在屋子裡,整整一天不給他飯吃。
這時,我就坐在門外哭。他會安慰我,說‘晴晴,沒事了,以後再也沒有人敢欺負你。’可我哭得更厲害了,我就是個害人精,破壞了他的家庭還害他被關在黑屋子裡。
那時候,我告訴自己,我一定要讓表哥幸福,幫他守住他想要的幸福。可是我沒用,他要的,我一樣也守不住。姨媽,我守不住,就連他喜歡的人我也沒能幫他搶回來。”
季雨瞳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因為安以晴說到‘就連他喜歡的人我也沒幫他搶回來的時候’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有一天,他跑來告訴我,他幫我找了一個嫂子,他說她長得天仙似的,面板嫩嫩的,讓他都忍不住想親一口。
我罵他大色鬼,臭流氓,那麼小就想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