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沒有嗆住,因為已經知道他的做法。
每次餵食,也是這樣,但大多是流食,她的身子也日漸消瘦,真正成了皮包骨。公孫冀文在她臉上摸不到一點兒精肉,全是骨頭,那本不大的臉現在也沒了巴掌大。
衿尤有些冷,她背對著公孫冀文,躺在床上,那身子有些淒涼。他替她蓋上被子,像哄小孩兒一樣拍拍她的身子,哄著她入睡。
她好久了都是這樣。剛剛失去弟弟的任如,也會來這裡安慰安慰她,畢竟是任景先破了規矩,可是誰不知他到底是為誰才破的規矩?
衿尤明白,這次的事兒肯定和她出嫁有關,不然不會那麼急,並且魏之前沒有衿尤的同意,不敢惹衿尤不高興,可是這次卻逆了她的心思。
任如看到睡覺的衿尤,便只是看了一旁的公孫冀文幾眼,便急匆匆的出了門,不一會兒,又來了個急匆匆的尤十八。
他趴在衿尤的床邊哭著喊著這幾日他老是夢見任景,他很害怕任景在天上被人欺負了,或者說餓著曬著了,又或許沒有地方住,成了流浪的人。
他在上面無依無靠的,那麼好的脾氣肯定會遭別的先去的人排擠。
衿尤看似睡著,可是那臉上的淚痕卻充斥著整個不大的臉,反正他們又看不到,衿尤便一直哭一直哭,但是憋著,整個人都想要一了百了。
公孫冀文將尤十八轟走,又拿出了一張手帕,一隻手支著身子,另一隻手替衿尤擦著,擦的十分認真。
可是不一會兒,整個手帕都沾滿了衿尤的淚水,她哽咽著,最後嚎啕起來,咬著一隻手指,卻慢慢滲出了血。
他一把將衿尤的手抽出來,兩隻手狠狠抓著衿尤的肩膀,可是公孫冀文的眼睛裡,卻沒有一絲柔情。
“衿尤,本公子千里迢迢趕來這裡,不是想要看這個一個傀儡的。”
她也是平靜的快,但仍有些哽咽,說話模糊不清,可是公孫冀文卻聽的無比清楚。
“人生在世,誰又是誰的傀儡?只是心甘情願罷了,若心不甘情不願,那也是身不由己。”
他突然一愣,那他來的目的究竟是什麼?和冗煜做交易?來看一場戲?還是來照顧衿尤的?
他之前實在不明白,去締國做自己的締國公子不就好嗎?非得過來趟這躺渾水乾嘛?可是現在才懂,怕衿尤受不住這麼大的打擊,過來看著她,不讓她做傻事,自己來才是最安心的。
“你又為何來這裡?究竟想要幹什麼?子羅來了,齊帝死了,你來了任景又死了,到底是我喪還是他們喪。”
衿尤低著頭,撥開了公孫冀文放在自己肩頭的手,卻又聽到他沉靜不帶有一絲情感的話,卻又如此溫暖。起碼對於現在的衿尤來說,算個安慰。
“你現在可是想好了,你想做什麼,我便幫你,只是上次我這麼問你時,你太沖動,提前讓任景死去,不過這樣也好,橫豎都要死,也省去了那些多餘的罪。”
衿尤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最後猶豫著,盯著公孫冀文,她那杏眼,如今只剩下了一絲希望。
“那好,衿尤,你現在便所有都聽我的,我自然有辦法讓你不嫁給魏,而且還能將你送到齊子羅面前,不過衿尤,剛剛都說了這是有代價的。這個代價可能會傷及的不是一條兩條生命這麼簡單。”
“算了。”
關於死人的,什麼都不必說,而且衿尤肯定會不同意。
“不過,你哥哥那天有計劃,我所說的只能到這兒,而且任景也是死於這個計劃的一部分,他只能算一個插曲,他差點兒將所有的冗煜和魏的計劃毀於一旦,你說冗煜單單剛開始只是將任景掛在山頭上,其實他還是通一些個什麼人性。”
“這麼說,我還錯怪了哥哥不成……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