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覺得應該還有別的可能,他一直都在觀察她,包括各種監控,發現她很怕黑,幾乎無法容忍任何封閉式的黑暗,不喜歡跟人靠太近,不僅僅是扮演柳甜心的高冷需要,睡覺時身旁一定不能有人存在,否則除非藥物,不然很難入睡。
防備心很強,明明沒有接受過訓練,卻能發覺有攝像頭,對危險有一種近乎本能的感應。
這些推測下來,閻戈的臉色就更難看,眼底的暴風雨幾乎快要來臨,可耳邊輕微的呼吸聲,讓他剋制了自己。
他收緊手臂,埋進她的髮間,和他一樣的洗髮水的香味。
“再等等,誰欠了你的,終有一天,我會幫你討回來!”
……
猶如小強一般,有著頑強生命力的柳情,第二天醒來後,就又活蹦亂跳了。
咳,倒沒有真活蹦亂跳,就是精神已然恢復,繼續她的假高冷,優雅地吃著早餐,從她淡漠的神情上,看不出昨天那歇斯底里的樣子了。
其實,她在走廊上跑的時候,已有僕人要去“勸慰”了,只是她當時那樣,僕人都不知該如何應對,好在閻戈出現得很快,就交給他處理了。
幾乎在閻戈出現時,附近的人也就都散開了。
吃完早餐,稍作休息,又去練了練身體,簡單地做了下熱身運動,最後很自然地朝槍房那邊走去。
“小姐!”
十二攔住她:“二少爺說,您可以不用繼續學槍了,他會給你想點別的課程,這兩天,會有關於對娛樂圈這塊比較有經驗的老師來給你上課,如果您想,過兩天就可以回去上班了。”
柳情猛地停住腳步,眉頭微蹙地看著還在嘰嘰喳喳的十二,十二見她這神情,也自發地停了下來:“怎麼了嗎,您覺得這樣不好?”
柳情地回答是繼續朝槍房那邊走,再冷冷酷酷地丟下一句話:“你告訴你家二少爺,我在槍房等他!”
柳情自己在槍房裡練著槍,比起之前,她瞄準目標時,目光更加凌厲了幾分。
就好比做了一晚上的噩夢,突然就覺醒了。
因為噩夢地最後,她手裡拿著一把槍,將後面追著她的人趕跑了,那是第一次,她在她的噩夢裡取得了艱難的勝利。
而那槍,是閻戈交到她手裡的。
他是為了讓她在今後能有自保的手段和能力,她也確實需要,不管今後用不用得上,有實力的人總是比較有底氣的。
身後小房間的門開了,她轉身,果不其然的是閻戈本人,柳情將手中的槍遞過去:“我可能還需要再練練,師父!”
閻戈伸出手,卻沒有接過她的槍,而是握住她的手腕一把拽進懷裡,低頭,吻住!
好像,兩人之間不算矛盾的矛盾,就這麼化解了。
一吻結束,他眸色深沉地拂過她的紅唇:“你不是害怕嗎?”
“嗯,可我突然更害怕,如果我不能保護自己,就可能讓身邊的人受傷。”她勇敢地抬頭看著這個,昨天被她視為很可恨很殘忍的男人,“我不想你受傷。”
正如你拼命地想著,怎麼讓我好好的!
“傻!”他好笑地捏捏她的臉頰,心裡卻有一種,在他前半生裡沒有過的滋味,酸酸的,甜甜的,好笑的是,這明明是很麻煩的東西,他卻覺得那是珍寶。
或許他明白了為什麼柳情對他來說是不同的。
這是個或許在他手段殘暴時同樣會怕他的人,卻也是,會為了他變得勇敢的人!
只要給她一點力量,她就能陪在你身邊,直至最後!
“你才是最可怕的人吶!”
他喃喃地自我感慨著,嘴角卻已然勾起。
柳情沒聽清,抬著頭眨著眼睛疑惑地看著他,那模樣看起來很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