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說的都是真的,你覺得我可怕,可知道閻戈比我可怕萬倍?我也沒別的意思,只是想讓你清醒一點,不要有可笑的妄想。”
他伸手,順著她的頭髮,一下一下地撫摸:“我知道你恨我,恨不得我死,但你要知道,最後能保住你的,只有我!”
他執起她的發放手指間,並低頭吻了下:“將來有一天,你會做回李淺言,可以見你媽媽,我也會照顧你一輩子,這樣不好嗎?這不是你的願望嗎?”
“我的願望裡,沒有最後一條。”她並不想要他的照顧。
“那就現在加上。”他不給她拒絕的選項。
將那簇頭髮放回她身後,再整理整齊,然後終於放開她,站了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你能依賴的只有我,只能是我!”
他已經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他會從今天開始調整,反正她終究逃脫不了他的手心,他可以一點點再把她拽回來。
“好好休息,任務的事……不急。”
他其實一點都不想讓她和閻戈結婚的!
簡行終於離開,柳情繃緊的身軀一下子沒了所有力量,癱在了身後的枕頭上,臉上也沒有崩出來的冷漠,滿臉都是糾結和苦惱。
簡行一定是看出來她對閻戈產生了感情,所以才會這一通話。
這算什麼,警告?怕她會因為感情而出賣他,還是純粹的佔有慾?還有第三種聲音告訴她一個可怕的可能,但柳情拒絕了那個想法。
不管是什麼,以她對簡行的瞭解,他絕不會放任這種事發生,臨走前那一眼,明顯有著別的深意。
可是她現在還沒有和閻戈結婚,他……應該不會貿然出手吧?
抹了把虛汗,碰到頭髮時,想到簡行剛剛吻了她的頭髮,一邊在心裡罵著他噁心,一邊衝進衛生間準備洗個頭。
然而她只來得及開啟浴霸花灑,閻戈竟然回來了,看著她一手拿著花灑,彎下了腰,便皺了皺眉:“你想做什麼?”
“洗頭!”
“不行!”
“……”
閻戈走進來,將她剛開啟花灑關掉,然後扶著她站直:“你剛動了胎氣,怎麼能彎腰洗頭。”
柳情剛才彎腰垂頭時,頭髮都散落在前頭,如今直起身,頭髮馬上凌亂得像鳥窩,而她還沒有察覺地用大眼瞪他:“我要洗,很難受。”
不洗乾淨,她會噁心得沒法睡。
閻戈好笑地將她交錯的髮絲擺正,然後折中地給出建議:“那我幫你洗吧!”
“……”
說幹就幹,閻戈搬進一張型號略小的摺疊床,然後讓柳情躺上去。
“這樣床會溼的。”柳情怎麼看都覺得不靠譜。
“那就買新的。”閻戈很豪氣,典型的有錢任性。
見柳情還在猶豫,閻戈直接上前一把將她公主抱起,然後放在摺疊床上,另外放了一張椅子在摺疊床的床頭外,讓柳情可以擱放腦袋。
還有另一張椅子,是給閻戈坐的。
簡單的髮廊洗頭床就形成了。
柳情對此“平民化”的造型,有種說不出的糟心,神一樣的閻戈,就這麼接地氣了,卻是這樣的方式,如此奇特的創意。
可是,當重新開啟的花灑,以正好的溫度,將水淋在她頭髮上,同時一隻大手輕柔地用手指穿插過她的髮絲,不管是簡行還是其他事情所帶來的糟心,都被他抹平了。
那溫熱的水,透過頭皮,傳達進心裡。
簡行想的沒錯,她如果有一顆心,因為簡行而變成灰色,那麼現在,她重新啟動,是鮮活的。
或許閻戈如簡行說的,是個比簡行還可怕一萬倍的人,但正是這個可怕的人,賦予了她再生。
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