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的幻覺,沒有打理,嘴邊有青色的鬍渣,頭髮也不同於以往的清爽,稍稍的亂。
整個人有些頹唐的凌亂美。
我搖頭嘆息,這廝以前是型男,現在終於開始向美男發展,如果臉色再蒼白一點,眼睛再無神一點,呼吸再氣若游絲一點……當然最不能缺少的是衣服上幾道口子露出性感的鎖骨,嘴角再有一條幹涸的血絲,堪當完美!
我腦海裡YY出一副美男瀕死的圖,越想越美。無論是中毒舊疾還是摔懸崖,只要能吐血就是美男!如果是宋子言就該更慘一點,他合該出身王侯將相京城子弟意氣風發,可惜某一天家門劇變慘遭滅門,且元兇是他相交多年的兄弟。可憐他被他的姐姐點了穴藏在密道中,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父母被一刀斃命,而捨命救他的姐姐被在他眼前被人XXOO之後又OOXX,XXOO無窮盡之後咬舌自盡(此處注意,不XXOO個七八章絕不能讓她吃自己舌頭!)
昔日鮮衣怒馬的公子如今四面楚歌,一路上被那兄弟堵截五次圍剿,第一次圍剿他中箭,第二次圍剿中刀,第三次圍剿中劍,第四次圍剿中斧頭,第五次直接中無人能解之毒,而這時他更發現他心心念念他如今唯一惦念的百合花一般的未婚妻,竟是與他兄弟私通定下這奸計的罪魁禍首。
哀莫大於心死,他萬念俱灰,長嘯一聲,縱身自萬丈懸崖上跳下,最後砰地一聲落在一個鳥語花香的山谷,此時鏡頭一直要不停拉近,拉近再拉近,給氣若游絲身體不能動彈眼神悽苦臉色蒼白眼神黯淡不時吐出幾口鮮血的他一個超大的特寫鏡頭……
我越想越美,忍不住笑出了聲,正笑著就感覺房間裡氣氛不對勁,熟悉的冷嗖嗖的感覺。
果然,宋子言正意味不明地看著我:“笑什麼呢?”
我當然不敢說實話,很認真的看著上面的輸液管子,飽含深情:“看著這液體一滴滴的下墜,想到總經理的病在一點點的好,於是——我欣慰的笑了,我開心的笑了。你看到的只是我臉上的笑,可是你看不到的是我內心對祖國醫療事業和您身體健康的驕傲與歡欣……”
“夠了。”他打斷我,又皺眉看了看我,問:“昨天是不是沒睡好?”
能睡好嗎?病床您睡著我趴著,加上我好死不死的還認床,不是自己的豬窩就睡不安穩,平均半小時入睡,半小時再醒過來,比計時器都準!不過我嘴上說的是另一套:“沒睡好,想到總經理躺在這充滿消毒水味兒的醫院,我怎麼能睡得好,我心如火燎恨不得替總經理跟病魔作鬥爭!”
他對我的忠心耿耿不予置評,不悅地說:“看看你現在的這樣子——先回去整理整理。”
這……是逐客令?!我熱淚盈眶:“總經理,您現在不需要我照顧了?”
他很冷淡的表情:“不需要。”
得令後的我低頭往外走,努力讓自己的步伐不要太快,裝得沉重而不捨。終於到了門口,手剛碰到門把,他的聲音從後面響起:“等等。”
難道是要反悔?我心裡油然而升一股沮喪,回頭卻做高興狀:“總經理?”
他交代:“待會兒你遇到昨天那個怪人,要記得有多遠跑多遠——如果跑不掉,無論他問什麼你都只回答不知道,記住了麼?”
我點頭,他擺擺手:“出去吧。”
我終於贏來了真正的解放區的天,一溜小跑出了住院大樓,樓層表面在陽光下反射著刺眼的光。我這才看見這樓正門外圍是全是鏡子,於是立馬撒丫子過去臭美,然後自己被自己嚇了一跳。
衣服雖然有些皺,也還好,頭髮雖然有些亂,也還好,面板雖然有些幹也還好,畢竟是一夜沒好好睡的人……可是那黑眼圈,那彪悍的比眼睛還大兩倍的黑眼圈跟被人打了似的掛在臉上,觸目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