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安的臉色這才緩和下來:“那我領你去見公主。”他讓韓笑換了身衣服,戴上頭巾,收了她的隨身飾物和舊衣,然後領著她出了小院。韓笑有些驚訝,她還以為公主便在隔壁,豈料還在另一處藏身,這收了她的隨身飾物,想來是怕她留記號,看來這崔公公確實是心思縝密。
韓笑暗暗留心,提防著這老人的舉動。這崔公公領著她走小街過巷道,鮮少見人,韓笑暗自打量周圍,想找個能靠近說話的人都沒有辦法。當然更看不到聶承巖手下的那幫子護衛。她知道這路線該是崔公公琢磨研究過的,心裡更是有些發慌。
韓笑方才獨自在屋內換衣的時候,把衣裳的里布撕了些下來,打了結。崔公公雖是收了她的舊衣,但這些布條她卻是留在身上了。這會趁崔公公沒留心時,便從袖裡抖出一條打結的布條丟到地上。只盼著聶承巖他們能見到這一路有這怪異的布條,能起了疑心,跟著路線來尋她。
又見故人(改錯字)
兩個人七拐八轉,終於到了一個不起眼的偏僻小巷,韓笑仔細看了看,巷子前後都是通的,倒是方便逃逸。當然她也只是想想而已,因為崔安已經有節奏的敲響了巷子中間的一個小院門,院門開了,崔安推著她進去,韓笑已沒了退路,只得硬著頭皮往裡走。
院子很小,跟普通人家一般,並無什麼特別之處。一箇中年車伕打扮的人守在門後,看韓笑和崔安進了門,趕緊又把門鎖上了。
一個丫環從屋裡探出頭來,韓笑認得這是公主身邊的貼身女婢。那丫頭看到韓笑吃了一驚,見崔安也回來了,趕緊迎了上去:“崔公公,你可回來了,公主連喝得藥都全吐了,這可怎麼得了。”
崔安聞言也是焦急萬分,衝韓笑一拜:“韓姑娘,請救救公主。”
那婢女看著韓笑沒說話,抿緊的嘴角透露著她心中的質疑,韓笑不知她是懷疑自己的醫術,還是懷疑自己肯不肯診治她家公主。韓笑不說話,擺了擺手,崔安趕緊推著那婢女帶著韓笑進屋。
屋子不大,公主躺在床上,比起上次見面時,人已然瘦了一大圈,眼眶臉頰都微陷。韓笑看她臉色,已知不好,一搭她的脈,手腕竟是滾燙的,脈象極弱,確是久病之相。
如意公主昏昏沉沉的,勉強睜了眼看她,竟似不認得,兩眼無焦距,又閉上了。那女婢急得在一旁道:“這情況已有三日了,給她服了些退燒的藥,可一直不見好,今日越發嚴重了,也不大睜眼,偶爾看看我,好象不認得……”
“都給她服的什麼藥?”韓笑打斷她,問道。
“喜兒,快把方子給韓姑娘看看。”崔安在一旁吩咐著,那叫喜兒的女婢慌忙應了,從懷裡掏出張方子來遞給韓笑。
崔安道:“就是一般的退燒去熱的方子,我在宮中伺候人,略懂得一些,在這城裡我們不敢找大夫,所以就自己抓了藥……”崔安有些忐忑:“這方子該是沒錯的,在宮中也用過多次,只是不知公主為何一直不好。”
“你說她在夏了受了傷,都有哪些,那邊的大夫開的什麼藥?”
喜兒捱過來,撥開如意公主的劉海,那頭頂髮根處,明顯有道疤,又解公主的衣襟,稍稍拉開,露出鎖骨上的傷痕,她難過的道:“那日夏王是極兇殘,把公主又打又摔又踢的,公主流了好多血,最後動也不能動了。”她似是想起那日情形,有些發抖:“都怪我們沒本事,我們護不了公主……”
韓笑沒空聽得自責,轉頭對崔安道:“崔公公,我需要把這屋裡弄熱一些,還有燒水,要些布,在夏了是否有大夫給公主開過藥,是否有藥方子。”
“是開過藥,但沒給我們藥方子,都是直接回去煎好了端過來的。我原本還生疑,怕藥裡不好,但那夏王跟大夫說若是公主死了,讓大夫也陪葬,所以想來藥該沒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