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不確定地回答道。
“可是‘泥鰍’的牢房是在房子對面的那個角落,從韓克爾的牢房過去有一條長走廊,還要向左拐個彎,韓克爾不可能夠得到那裡,連從他牢房裡看到那裡都不可能。”
“對,”警長喃喃地說道,“我想你說得對。可我還是覺得韓克爾跟這事大有關係。”
“讓我去和他談談吧,警長,說不定會知道什麼。”
他帶我上樓,開啟了牢房門。魯迪·韓克爾坐在床上,兩手抱著頭。“哈囉,魯迪,”我說道。藍思警長在我後面把門重新鎖上。
“他們什麼時候會放我出去?醫生?‘泥鰍’逃走的事,我什麼都不知道。”
“可是你喝醉了酒,又打破了一扇窗戶,魯迪。”
“呃,是啦……”
“為什麼呢?”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醫生?”
“你為什麼會喝醉酒?這很不像你。”
他轉開了頭。“我不知道。”
“要我告訴你嗎,魯迪?要我告訴你昨天在懷德海的農場上發生了什麼事嗎?”藍思警長又轉過去檢查第十六號牢房了,不過反正我已經放低了聲音,他也聽不見的。
“你怎麼會知道?”
“我知道。我起先看那把桐特左輪手槍的時候,那支槍沒有開過,可是後來藍思警長檢查的時候,也就是車禍之後,不但聞起來有火藥味,還留了個空彈殼在裡面。我知道我不是瞎子,所以只剩下一種解釋——昨天在懷德海農場上一共有兩支柯特左輪手槍,而你們幾個在我的車因為車禍停下來的時候把槍換過了。”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那麼兩支長槍管的柯特左輪手槍是什麼意思呢?”
“什麼?”
“決鬥。”
他的肩膀垮了下來,但什麼也沒說。
“這兩個瘋狂的呆子昨天在那裡決鬥,對不對?懷德海和尤士塔斯·柯瑞,要用手槍來解決他們的老冤仇!傑夫·懷德海的兒子是他的副手,你則是柯瑞的副手。只不過柯瑞連一槍都還沒開,是吧?傑夫·懷德海一槍打中他的腿,然後你們都突然覺得需要個醫生。”
“我們都真他媽的蠢,”魯迪承認道,一面抬起頭來看我,“他們之中沒一個送命也真奇怪,等昨天晚上我理智地把事情想通了之後,我就出去喝了個大醉!可是就連那樣也沒用——我在牢房裡昏睡過去,還又夢到那件事,甚至還聽到了槍響。”
“槍聲?”
“那把我在半夜驚醒了,就好像真的有人開了一槍似的。可是我知道一定是我夢到決鬥的事。”
我拍了拍他的膝蓋。“別擔心,魯迪。我會跟警長講,讓他把你放了。”
藍思警長走了回來,替我開了牢房門的鎖,我在前面先走出了第二道門,等著他出來之後把門鎖好。“你發現了啥嗎?”他問道。
“只是有一個想法——可是我想我知道‘泥鰍’是怎麼逃掉的了。我今晚會再回這裡來,讓你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天過得慢到好像過不完似的。鎮上所有的人談的全是逃獄的事,就連州警都來查問藍思警長。有人說要用獵犬來追蹤“泥鰍”,認為他朝西部逃了,可是就我所知,結果什麼事也沒做成。
天黑之後,我回到監獄裡,帶著藍思警長走到街那頭的羅素修車廠。“我們到這兒來幹啥?”他問道:“我們該去追‘泥鰍’的!”
“我認為‘泥鰍’根本沒有離開北山鎮,而我就是想要證明這件事。”
“根本沒離開——”
“聲音小一點,”我警告道,我們在越來越暗的黑處走到了修車廠的旁邊。在我們右手邊,我可以看到監獄,還有關過“泥鰍”的那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