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乃是燃頂而終。你可知唯有道破天機遭受天譴者,方有此象。”
睿騏面上默然點頭表示明白,心中則暗道: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如此無品謬論,也是你身為一國之主的人當說的?我與驤弟可說得上衣食不分,也沒見天雷轟頂。反倒是你們母子見不得旁人好,使出這麼下乘的誘勸挑唆,其根源不過是當初父皇叮囑過的,關於對待沈氏父子如何得其忠心的話。卻也不要行的這麼噁心,把自己做的孽扣到別人頭上。說不得就是太后的心思,怕驤同我走得太近,若是串聯起何種心思,你們對付不來。可不知沈氏父子若有心造亂,兩年前就沒有龍座留給你來坐。
“皇兄提醒乃是愛護臣弟,臣弟誠惶誠恐,銘感五內,私下裡必會時刻留意的。臣弟還要練出一副好筋骨為皇兄輔保效命。”辭駕前,睿騏少不得唸叨一回感恩言辭。
端午次日為純陽黃道吉日,睿嘉帝行冠禮祭天,正式臨朝。奏摺條陳自即日起改行御筆硃批,停用訓政中樞藍批。同日,太后喜憂參半的宣稱:撤簾歸政,回駕松延宮頤養天年。但為了昭示松延宮的影響,首日朝會接本上奏,竟是:請發明詔廣選秀女,以備立後擇妃,以保國祚穩固,皇嗣傳承。
散朝之後,同僚們不約而同的圍攏上來,笑問虎賁殿帥,恰逢不惑之壽,斷無含糊帶過之理,預備如何慶祝?沈赫就勢解說:先皇孝期未滿,不宜大肆宴飲行樂。慶生之事既有皇上許可,只定在生辰當日,於侯府中設宴,約同朝閣友僚屬們淺酌小醉一回即可。
同僚們聞之贊服,無不以為至情至理。隨之有人提議,既是僅作一日小慶,莫如大家就便湊趣,於那一日自帶家中看家菜品,過府道賀。一則聚個熱鬧氣氛,二則免了眾人借慶壽私下行賄的嫌疑。眾人皆稱此議甚佳。沈赫聞之也就不置可否。
志銳二年的關中三府旱情,因撲救及時,調配賑濟得當,使得一場流民生亂的禍患,與年輕的皇帝擦肩而過。這於剛捧住國璽的睿嘉帝而言,實屬莫大慶幸。雖則如此,眼前的局勢還是不容其懈怠。
先皇猝逝,京畿民變,皇座問主匆忙,西恆群匪驟起,北夷蠢蠢欲動;尤其太后垂簾之際,為穩定朝局濫封官爵,甚或是裂土封侯,最是成為養癰致患。昊帝生前德威並舉,將謀臣、悍將控於掌握駕馭自如。而今上還不曾修道這層道行。此情此時,豈是書到用時方恨少,實在是人心到用時方恨少。松延宮中的婦人是絕不肯承擔誤殺能臣的責任的。
承寧之變,致使謝氏一族被強行清出權力中心。與謝氏相親相近親友故交,也免不了受到殃及。最危險的就是,波及到了朔寧侯沈赫,武靖王獨孤澹。這一步既險又臭的屎棋,直拖到兩年後,睿嘉帝親征時,徹底露出端倪。
獨孤澹依照籌劃好的步驟,忙完了從賑災防變至安民補種稼穡的逐項事物時,發覺當真如數月前,沈赫提示時所說“若擎韜果能如我等議定的步驟,將災情控制在最小區域內,必定顧及不上什麼賀壽瑣事。無妨喲。屆時,武靖王只需於回朝復旨報捷途中,自沿途賑濟廬棚取一個冷飯糰子充作慶生餅帶來,赫必親自為君把盞洗塵。”
回想起此情景,獨孤澹啞然失笑。堂堂國舅貴為侯爵,豈會想一口冷飯糰子的味道。沈赫言下之意是暗示他,留意抽查賑濟發放中,可能有不良貪贓節流,務必隨查隨辦,方可安定人心。
揭蓋的粥需是插筷不倒,巾兜不滲;冷飯糰指託不散。不及此標準的官辦賑濟廬棚、主司官曹一律嚴懲不貸。這是安奉一線賑濟的鐵律。支撐這一鐵律的是鬼頭刀和銀子。
葉茂受制於西恆北夷兩下夾擊的襲擾,而分身不及煩惱不已。於是將賑濟索性悉數推給獨孤澹。本想著藉此榨取奉節錢糧儲備,不料朝中早有人及時接應。非止於此,葉茂憑著行伍人敏銳的嗅覺,清楚嗅到,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