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是怕你的病?”
“發病?”平靜的聲音裡有一絲痛楚:“還早的吧,往年都要到八月份的。”
“那好吧,我幫你訂午夜的機票,人比較少一點。”英樹無奈,知道晴宇倔強起來什麼都拗不過。
“樹!”衛晴宇眼底有淚光閃動,有些話說不出來:“你真好!”
“神經病!好兄弟就是要拿來罩的!”英樹滿不在乎的笑,把他拉到懷裡抱一下。
午夜的飛機場,候機室裡只有零零落落的幾個人,衛晴宇穿了件象牙色的長風衣,豎著領戴起帽子,又戴上一個碩大的眼罩來假寐,整個人包成了一隻粽子。
四周都很安靜,只是偶爾有人經過的腳步聲。衛晴宇漸漸地感覺到身體有些冷,伸手緊了緊衣服,詫異為什麼才春末的天氣要開這麼低的空調。可是這份寒意越來越重,晴宇有些疑惑的拿開眼罩,忽然身子一僵,彷彿一個冰風暴在體內炸開凍結身體的每一寸肌膚。
衛晴宇艱難的伸出手掌,手上已經沒有了半點血色,指尖微微有些透明。
“怎麼會這樣!”衛晴宇喃喃低語,因為太過的震驚而不置信。刺骨的冰寒像針一樣扎進骨髓裡,晴宇的身體不可抑制的開始顫抖。這種感覺如此的熟悉又如此強烈,唯一的意外是時間與地點,怎麼會是現在,不應該是現在,還早啊……八月……還早……
那股極至的冰寒從心口傳出來,隨著血液推動,沿途經過時連骨骼都已經凍得僵化了,移動時會發出咯咯的聲響,衛晴宇緊緊的將下唇咬住,然而無論如何的噬咬,蒼白的嘴唇也已經不復一點血色。
“先生,先生,你沒事吧?”一個小女生語帶焦急的走過來,早就注意到這英俊小生獨自一人坐著,自然忍不住有意無意的多瞟幾眼,所以第一時間發現了他的異樣。
衛晴宇卻像是什麼都沒有聽到,激烈的顫抖著從椅子上滾落,眼前一片漆黑。一道身影自這黑暗深入走出來,面容模糊,只用猙獰的聲音低吼著:“只有我能救你,只我的身體能給你溫暖……過來,你過來……”
“不,不要!”衛晴宇尖聲吼出來,眼睛猛得張開,雙瞳映到別人眼中是有如子夜一般無邊無際的黑,裡面流動著異樣的星光。那小女生一失足跌進這迷離的光彩中,呆呆得再也說不出話來。
衛晴宇一手推開她,連滾帶爬的往門口衝,沿途撞著一人,只聽得一聲驚叫:“呀,怎麼這麼冷?”
撲到眼前最近的一輛計程車上,衛晴宇猛力拉開車門鑽進去:“浮~生……如……夢,永夜……”牙齒激烈的打著戰,咯咯作響,每一個字從這齒縫裡蹦出來的時候都被咬得支離破碎。
“先生,你怎麼樣啊,要不要先送你去醫院?”司機從後視鏡裡看到衛晴宇縮做一團,頓時有點擔心起來。
“不要!!去永夜!”衛晴宇怒吼,面容極度的扭曲,無論如何他都不想在這裡發作,雖然……他已經快要忍不住。
“來,趴過來……乞求我……”那喑啞的聲音有如鬼魅,在耳邊纏繞不休。
“不,不要……”衛晴宇抱住頭,死死咬住一邊的衣角,不讓呻吟聲洩露出來。
忽然那聲音又轉為驚恐的冷笑:“你殺了我?你殺我?……”
“只有我的血能救你,只有我能……你要殺我……”
“我死了,你也活不了……”
“你會比死更難受……一年又一年……永遠都逃不過……”
衛晴宇尖叫起來“我不要!我不……”一個念頭在電光火石間閃過腦海:“我受夠了,我不要……我不要再……”
“去雲山,快!去雲山紫園”
那個司機只覺得一股寒氣侵體,早已被衛晴宇幾乎瘋狂的樣子嚇壞,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