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邊偶爾流露的歡樂是那樣的燦爛而令人無法逼視,於是他笑得也不算多。
夜未央很難形容這種感覺,在他的人生中已經陌生的感覺,強烈的想要抓住什麼,一個擁抱,一縷微笑,一絲溫暖……
人,在這世界上的大部分人,對他而言都是面目模糊的,不過兩個眼睛一張嘴,是你?是他?是她?完全沒有分別!男人,只是合乎比例的身材和充沛的體力。
但祁紹庭是不同的,他有著屬於自己的表情。
有時候夜未央覺得自己是一個在冰窖裡已經凍到麻木的人,正一寸一寸的在復甦,可是正因為有感覺了,那慾望反而更強烈,想要的更多,因為開始覺得痛。
……
“既然已經醒了,就不要再裝睡!”
祁紹庭的睫毛顫了一下,緩緩的張開,夜未央清清楚楚的看到那雙清亮的瞳孔裡自己的臉。
“你怎麼知道我醒了!”有一點調皮的聲調,順便還舔了一下自己乾躁的唇。
“一個人熟睡時的呼吸和醒著是完全不一樣的。”
“我渴了!”祁紹庭努力睜大眼睛看,近在咫尺的臉,仍然沒有一點瑕疵,似乎之前從沒有如此直接的看過他。
“我去幫你倒水。”
“不要!不要……”祁紹庭一翻身,幾乎是撲上去,將這個人鎖在自己的懷裡,下鄂擱在夜未央細緻的鎖骨處,新生的鬍渣輕輕磨挲著,有一種異樣的麻癢。
“不要動,讓我抱著!”那聲音低沉而醇潤,混雜了鼻音,會讓人呼吸一窒。
好想終其一生都這樣抱著他,只可惜即使在這一刻,仍不能真實的感覺到擁有!
要怎樣才能擁有你,你這飄渺的靈魂,要如何才能抓得住?多麼可惡的感覺,我已經無力逃生,而你卻還可以冷漠。
淡定!每次看到你淡定的眼眸,就會覺得心慌得無可復加,彷彿你隨時都會消失,如你出現時一樣。一個沒有弱點的人,無所畏懼,無可留戀……你會怕什麼?要怎樣才能將你牢牢抓緊?要怎麼做?
這人間所有的情都是兇器,尤其是愛情!你的愛會磨利對方的刀,愛一個人越深,那就說明他可以傷得你越重。想要不受傷,最好就是不要愛,如果愛已無力控制,那至少也要想辦法磨快自己手上的武器,才好讓他投鼠忌器,不敢輕易下手。
這一刻,祁紹庭下定決心,無論用什麼方法,無論用什麼手段,都要讓這個男人愛上自己,一定要很深很深,比他更甚!要讓他無法先離開,在‘他’可以不再愛他之前。
夜未央的身體不由自主的放鬆:“怎麼,又不渴了嗎?”
“我吃你就夠了!”靈巧的舌尖已經在耳垂上游移,索性又將整個耳朵含到嘴裡,用牙齒時輕時重的齧咬。
夜未央的面板薄而敏感,耳朵甚至比乳尖還要再脆弱些,剛剛硬壓下去的火焰又燃燒起來,眼睛再睜開時已經是一片盈然的水光。手指糾纏在祁紹庭的衣領上將他拉到眼前,媚眼如絲斜飛入鬢,嘴角隱隱含著一抹顛倒人生的笑,略略一挑眉,閃動的眸光似碧海生波。
“你現在,還吃得下嗎?”
“你敢小看我!”祁紹庭佯裝發怒,眼角眉稍卻全是笑意
愛,做愛,果然在做的時候愛才會真實。
吻,帶著狂野的氣息沉溺下去,貪婪地索取,忘情地品嚐,不放過任何一處縫隙。
火熱的慾望隨著這個吻的深入而漫卷全身,來勢洶洶,像驟然暴發的山洪,橫掃一切。
空氣中的慾望氣息濃郁得似要讓人窒息,每一個分子都停滯下來,溫度,不斷的攀升著。
“該死!”祁紹庭忽然喘息著咒罵,咬牙切齒,眉頭深深鎖緊。
“嗯……?”拖長了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