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可以談些什麼。
祁德隆倒是鎮定的多,忽然用手上的合約遮起祁紹庭的上半張臉,祁紹庭正疑惑間,卻聽到他爹難得的柔軟音調:“你長得和你媽媽真像。”
第二章 暗湧
21.上流社會
祁紹庭一時怔住!
三十年,三十年來,他,從未向他提起過這個女人。那是不可觸及的心傷,是地雷,一踩即爆,屢試不爽。所有的故事,祁紹庭全由旁人耳中得來,一點一滴的拼湊,雖湊不出一個完整的情節,卻足以讓他明白什麼是禁忌。
“我還是沒有辦法喜歡你!”祁德隆的聲音柔軟而蒼老,像嘆息,聲聲悠長:“可你畢竟是她的孩子,我本該對你好一些的。”
“你對我,其實,還不算太差!”
“真的嗎?”祁德隆聲音一亮。
“只要你不嫌棄,我總是當你是我父親的。”這卻是實話,三十年生養教育,正因為得到的不多,於是點點滴滴都在心頭。他一直都覺得,他的父親,不是不愛,只是不懂得怎樣愛。
祁德隆沉默良久,卻忽然換過一個話題道:“那個叫夜未央的,他不簡單,你要小心。”
“你明知道他不簡單,還是要走?你放心我一個人?”
祁德隆卻大笑:“我連你都鬥不過,留下來做什麼?”
祁紹庭只覺眼前一亮,再看到的卻是一道寬厚的背影,被人造的燈光漸漸拉長,卻也有幾分滄桑寂寥的味道,只是那步伐仍舊穩健非常。
這麼多年來,他與父親唯一次傾心的對話,中間畢竟還是隔了一張紙,思慮至此總是有些黯然的。然而只要是留下來的便是成功者,面對繁華塵世想要黯然也沒有機會。
公事上,少了祁德隆這樣的勁敵,一切都變得順遂起來,就連當年被祁德隆罵走的幾位資深老人家也被他攏得服服帖帖,當然這也是老爺子臨走時的故意送下的厚禮,他照單全收,彼此心照不宣。
而社交場上,祁紹庭原本就是寵兒,此刻成功上位為當家掌門人,自是更加意氣風發,紙醉金迷,本就是上流社會的日常生活。
如今他搬回祁家大宅,全新裝修,大宴賓朋,這樣的盛事,誰捨得不去湊個熱鬧?
只消他定下日子,私家車道上就像開名車博覽會,爭奇鬥豔;而宅子裡面,則更是繁華綺麗,衣鬢生香。
祁紹庭握了一杯香檳獨自一人坐在角落裡,宴會才剛剛開始,尚容得主人家偷偷喝點小酒,更何況他的身份今非昔比,真要任性不出去待客也沒人敢說他什麼,只怕反倒會落下個是真名士自風流的頭銜。
一杯酒飲完,祁紹庭正想去找侍應生換一杯,一隻修長靈活的手從背後伸出來,手裡握了一瓶威士忌,看那色澤顯然已經調好了祁紹庭最鐘意的比例。
這隻手生的很有個性,長而大,所幸樣子還算不錯,十指削尖,只是以一個女人而論骨節略顯得鮮明瞭些。祁紹庭認得這隻手,頓時心情大好,笑道:“我聽白瑞潔說你去歐洲做生意了,怎麼,還有閒空回來?”
“你開party爬也要爬回來的,少賺個千八百萬的算什麼,得見帥哥一笑就補回來了!”
這話雖然不著調,但聽在耳朵裡到底是舒服,祁紹庭笑著回頭,卻見這女人身穿一件象牙色刺繡襯衫,下面配一條菸灰色的鉛筆褲,不覺愕然:“你說得這麼好,就穿成這樣子來參加我的party?”
“哎,Gucci誒!”肖格菲將商標拎到祁紹庭眼皮底下:“我穿Gucci來參加你的party還不夠賞臉?”
祁紹庭登時絕倒,無言以對。
肖格菲,廣告業的新晉風頭人物,上流社會的異類。
父系是豪門,母親卻是被藏於金屋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