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阿文開計程車的第三天,卻遇上奇景,一開始他只看到一個男人裹著一大束花跌進來,然後自花叢中探出半張笑臉……
畫面絕美!
以至於他第一次並沒有聽清楚地址,到後來聽清了,神志也一直都恍惚,好在車速夠慢,所以也沒出什麼事,只是本就很長的路,他開得更久。
而那個男人卻似乎並不著急,獨自枕在花枝上擺弄著手機,偶爾抬頭,流光的笑眼,會直接擾亂人心跳的頻率。
在這之前他從不知道一個男人的美,可以達到這樣的地步。
“你在哪裡?”
“我在家!”
“在幹嗎?”
“在等你!”
……
祁紹庭看著手機屏上的字,心動有一絲異樣的溫柔在萌動,好像小兒女初次戀愛的痴纏感覺。
於戀愛一途他從來都走得順遂,他是天生的發光體質,女人們總是不可抑止想要接近他,所以直到此時才真正明白什麼叫求之不得,寤寐思服,輾轉反側,忐忑難安……那種感覺像是初中時第一次想要牽起心儀女生的手,滿心歡喜,誠心期待,小心翼翼,甜蜜而惶恐。
即使拋開容貌,夜未央仍有令人上癮的特質,在他面前一切名、利、權、勢都歸於塵土,只有最簡單的高興與不高興,這種純粹令在紅塵熟練翻滾的他迷惑,於是留戀。
車子一駛近,祁紹庭便知道了,索性就站到門口去等,看著那輛車緩緩停到自己面前。
一開門,就有無數折斷的花枝從車子裡跌出來,落了祁紹庭一身,然後自那些雪白、明黃的花瓣中伸出一隻手來:“拉我一把,快要被燻死了!”
有醉於酒的,也有醉於茶的,卻是平生第一次看到有醉於花的,夜未央滿臉飛紅,站立不穩,祁紹庭隨著他退了幾步,索性一起倒在草地上。
祁紹庭隨手抽了一張大面額的紙幣揉做一團擲過去,打發了司機,然後一翻身將夜未央壓到身下:“這幾天跑到哪裡去玩了?”
“你真的不知道嗎?”
雖然幾乎已經可以確定夜未央只有英樹這一個朋友,但小偉仍然每天安排三組人馬追蹤夜未央的行動。對此,夜未央自然不會全無察覺,只是心情夠好就可以不計較,偶爾玩一下甩脫的遊戲,也是生活的調濟。
但是此刻祁紹庭被他這一句反問弄得啞口,只能用力吻下去當作報復……
香水百合極濃烈的花香彌散開和青草味糾纏不休,令人神昏。
“好暈!”夜未央微眯著眼。
白色襯衣沾滿豔黃色的花粉,揉得稀皺,倒像三宅一生的典藏之作。
反正是怎麼扶都扶不穩,祁紹庭索性將他抱起來走。
那一夜,花香像是入了骨,怎樣洗都不散,祁紹庭將臉埋進夜未央的脖頸處,舌尖順著脊柱一路往下滑,夜未央的面板光滑而富於彈性,在燈光下是一片瑩晶的麥色,半透明的質地,像玉。
……
清早時分,祁紹庭照例被鬧鐘的鈴聲吵醒,夜未央睜開朦朧的睡眼,幽暗而清朗,是最純粹的黑。祁紹庭心下不忍,伏身下去輕吻夜未央的臉頰:“等忙完這一陣,一定好好陪你。”
夜未央茫然的眨一眨眼睛,然後合目,翻過身去繼續安眠。
“又怎麼了?你不要老是大驚小怪的好不好?”一出房門,居然看到許墨凱筆直的豎在客廳裡,祁紹庭仰面望天哀嘆。
“是渡邊健司!”許墨凱無力加無奈:“他從昨天晚上開始找你,一直找到現在,你和非明一個比一個大牌,不開機的不開機,沒回應的沒回應,他只好往公司打,值班員再接到我的線上……”一想到對方是日本山口組的前任少東,許墨凱不由得又狂汗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