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下得手?”
“他的仇家很多啊,可是,能幹成的……”
“祁君?”
“他?如果真是他,我很佩服!居然可以無聲無息的殺了我最有本事的手下。”
“如果夜未央幫他呢?”
“不可能的,夜未央是伊東手心裡的一隻貓,須彌之夜,須彌之 劍。你看,夜未央丟了他的主人,就什麼都不要,什麼都不管了,連伊東劍冢就是須彌之劍這樣容易查的事,都不知道。”鈴木清玄冷笑道:“劍冢不在了也好,要不然,難保不跟我鬧,那小子是怎麼喂都是不會飽的。拖了我這麼多年!人找到了,卻不敢動,現在好了……好 了……”
河野濤有些惻然:“老爺,醫生讓您……”
“醫生只讓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鈴木清玄忽然湊到河野濤的面前,直接逼視他的眼睛:“你跟我說實話,醫生說,我還能活多 久?”
“老爺?”
“不,別說了……還是不要知道的好。”鈴木清玄臉上帶著神經質的笑,眼睛亮得驚人:“告訴你一個秘密,我送給祁紹庭的那幾張照 片,是處理過的,要不了多久,就會風化成一堆灰。都是我的,全是,我的!你知道,所說唐朝的皇帝臨死的時候,把蘭亭集序也一起帶走 了,我年輕時不明白是為什麼……現在知道了!”
鈴木清玄低頭,衣袖上,沾了幾點水跡。
河野濤斧鑿一般堅硬沉默的臉上流露出壓抑的悲傷氣息,卻還是安靜的跪坐在旁邊,一直陪到了鈴木清玄酒醉睡去。
這是最精緻而傳統的日式庭園,河野濤走在鵝卵石制的小徑上穿過一扇扇的石門,黑暗中有一些影影綽綽的影子,細看時又像是和花木融合在了一起似的。
“濤叔!”一個粗嘎怪異的嗓子在黑暗中驀然響起。
“你怎麼會在這裡?”河野濤皺眉。
“哈哈哈,真是諷刺,我父親的家,我最多隻能進到這裡,還是犯禁的?”
“老爺現在不想看到你!”
“現在?”鈴木勁雄冷笑道:“他已經很久都不想看到我了,自從那一場火。”
“老爺的脾氣,您也不是第一天才知道。”
“他活不了幾天了,對吧?”
“您怎麼可以這樣子咒自己的父親?!”河野濤不覺提高了聲音
“父親?等他當我是他兒子再說吧,”鈴木勁雄嘿嘿的笑:“他快瘋了吧?”
“少爺!”河野濤終於惱怒了。
“他死了,要便宜誰?”鈴木勁雄忽然把自己的帽子拿下來,昏暗的燈光中露出一張怪異的臉,好像曾經被人打散了又重新拼裝起來似 的,僅有的一隻眼睛在黑暗中仍然閃閃發亮,只有這束光,令人相信他是鈴木清玄的兒子。
5.瘋子
鈴木勁雄冷笑著逼近:“誰?你的那個狗兒子?還是伊東劍冢那個混蛋?還是小仁,那個只憑一張臉過日子的娘娘腔?”
“少爺!”河野濤武人出身,全身都硬像鋼,只是鈴木勁雄再無 禮,也是主人家的兒子,他做家臣的,能做這種程度的怒吼已經是極 限。
“別叫我少爺了!我很快都要叫你兒子少爺了,濤叔!別瞞了,我已經不在乎了,把錢給我準備好就行,我知道自己的分量。說說吧,我好有個底,是伊東嗎?我已經好幾天沒見他了,怎麼了,你們想讓他做點什麼?”
“很抱歉,我完全不知道您在說什麼。”河野濤聲音冷硬:“還是請少爺快點回去吧,萬一讓老爺看到了,恐怕不太好。”
鈴木勁雄眼中的精芒暴長,河野濤條件反射性的全身警覺,可一眨眼的工夫,鈴木勁雄卻又笑了:“是啊,我這張臉,還是別讓他看到得好。”
河野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