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後宮裡,即使她並無與人交往之意,臉上也必須掛著三分笑,女人的心思是敏感的,尤其同住的都是嬌滴滴的大小姐,若被人惦記上了,日子可就到了頭了。
當然,除了那些特別受皇帝寵愛的,她想怎麼使性子就怎麼使性子,畢竟這後宮再怎麼可怕,也敵不過皇帝的一句話。
雖然前朝有些後宮亂主的例子,但這情況絕對不可能出現在君墨身上,再怎麼色令智昏,他也不會讓誰踩到他的頭上。
總之,顧貞然是不可能靠著君墨這條路,她唯有小心行事,才是活得長久。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
第一個月,所有人都打扮的花枝招展,等待皇上的寵幸,然而風平浪靜。
第二個月,有些人耐不住長久等待,準備主動出擊,打探了各路訊息通道之後準備勾引皇帝,最後都哭著回來。
第三個月,大家都淡定了。
在秀女期的最後幾天時間,同樣選秀進宮的杜海棠坐在她的屋子裡,整張臉都萎了下來,無精打采地開口說道:“蠢蛋,你說為什麼皇上不肯召見我們呢?三個月了,都快三個月了!連一個姐妹都沒有喊去,一!個!都!沒!有!”
她幾欲崩潰,差點說出他是不是有病這樣大逆不道的話來。
顧貞然一臉冷漠地看著她,道:“三姐姐,這裡是我的房間。”
杜海棠一個利眼瞪過來:“我知道是你的房間,怎麼!你這房間是金子做的啊!我來坐坐都不成?!你這樣對待你的姐姐,信不信我寫信告訴爹爹!說你目不尊長!一點禮儀規矩都不懂!”
顧貞然無話可說。
轉頭和小路說道:“給她倒杯茶吧。”
杜海棠哼了一聲,“這還差不多。”
茶很快遞了上來,杜海棠接過,淺淺飲了一口,嘆出一口熱氣,又開口說道:“不是我說你啊四妹妹,你這脾氣可得改,雖然長了一張美人臉,可有什麼用?你看看你,除了我之外還有誰肯到你這屋子裡來?這人緣也是差到家了,這麼多天也沒交到個朋友。”
顧貞然喝了口水,不欲與她爭辯:“姐姐說的是。”
杜海棠道:“哼哼,你也不用太傷心啦,還好有我這麼個姐妹和你一起進了宮,我跟你說,要不是有我在這,其他人肯定會可勁兒地欺負你。”
顧貞然點點頭。
反倒是跟在杜海棠身邊的兩個丫鬟看不下去了,她們在彼此的眼中都讀到了羞愧二字,低著頭不敢搭腔。
什麼別人肯定會欺負你。
明明當初欺負她最厲害的就是你自己好嗎?
兩個丫鬟是從府中帶來的,對於杜海棠的個性也是清楚得不行,打小兒她就喜歡和杜海月作對,明明自己也不喜歡的東西,只要杜海月喜歡了,她就非要去搶來,搶來之後就丟在一邊,分明是一點興趣都沒有。
有幾次作得多了,兩個人還會打起來,兩個大家閨秀在後院裡互相扯頭髮的場面,嚇得幾十個奴僕愣在原地不敢上前,到後來被主母重罰了一頓,兩人才安靜了下來。
但在之後關係也從未和緩,總是爭鋒相對的你來我往。
兩個丫鬟一直以為兩人是勢均力敵,到了現在才知道原來在之前,四小姐那是深藏不露,要不然怎麼只進宮了兩個月,自家小姐就被治得服服帖帖的?
瞧瞧,瞧瞧她現在這樣子。
跟被剪了指甲的貓沒什麼區別,想亮爪子也不過是虛張聲勢。
什麼叫她人緣不好,明明是自己在屋子裡呆的都快發黴了,又找不到人一起說話,才厚著臉皮黏過來的場面,被她說的倒是正直得不行。
顧貞然喝著茶,也沒有揭穿她,此時恰逢春日,外頭百花初綻,倒是一片好景色。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