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長公主泰和的大婚典禮上相識,雖說平時見面的機會極少,二人的書信往來卻很是頻繁,已悄悄的私定終身。陳大公子的家世背景不錯,但個人功勳平平,長孫皇后不甚滿意,從未在承帝那兒吹過枕邊風,盼著昭和能有更好的夫婿;陳尚書倒是樂見其成,偶爾還會鼓勵陳大公子。
不曾想,出了賜婚一事。
長孫皇后的心情先且不論,陳尚書很有些措手不及,眼見著到了家門口的兒媳婦要黃,多次責備陳大公子兒女情長了半天也沒個實際進展。陳大公子這幾日委實憋屈的緊,不想今日居然在西城門與“情敵”狹路相逢,他想也不想便命隨行家丁將他們攔了下來。
事情的經過有些亂也有些嘈雜;事情的結果就是上官良勳被陳府的家丁圍攻,陳府的一眾家丁被他如數放倒,最後是守城禁軍出面調停了此事。陳大公子嚇得花容失色,帶著一眾家丁落荒而逃。上官良勳看著他們有些狼狽又有些可笑的背影,忽然覺得,昭和公主的事或許有了轉機。
青衣對高久安坐視不理的態度極為不滿,不停地抱怨他冷漠。
高久安輕描淡寫地說,“師傅只讓我保護你的安全,沒讓我做你的打手。”
青衣被嗆的第一次有了要打他一頓的衝動。
☆、錦盒一
冬至,陰極而陽始至,日南至,漸長至也。
天冷的厲害了。白天,上官府的丫鬟們會將遊廊外側的簾子放下,擋去寒風;晚上則將外側的簾子收起,裡側的簾子放下,擋去些許寒意。青衣如今最大的樂趣,便是趁著暮色撫琴,為此,上官良勳特地吩咐伙房改了晚飯時間。
高久安不外出的時候,三人就會一道吃晚飯,不過最近他經常外出,有時甚至整夜不歸。上官良勳雖然什麼也沒說,甚至都不曾問起,可青衣卻漸漸有些不是滋味,高師兄這般做派,未免太過失禮,必須找他談一談了。
祥禧宮裡,清和公主端著暖手爐立在窗前,似想著什麼心事。翠紅端了甜湯進來,輕輕的擺到桌案上,轉身正要退出去,卻聽她說,“賜婚的事,讓江一柳支會上官將軍。”
“喏。”
“不,讓江一柳給他遞個紙條,只寫兩個字就夠了。”
“哪兩個字,請主子示下。”
“恭喜,上官將軍是聰明人,一定能琢磨出我的意思。”
“喏。”
“近日……皇后可曾找你麻煩?”
“沒有,皇后娘娘叫我過去只是詢問主子的日常,關心主子是否住的習慣、吃的習慣。”
“哼。”清和冷哼一聲,“她倒是熱心,我才回來幾天就想趕我走了。”
“麗妃、惠妃、媛妃、慶妃四位娘娘也都傳過我,向主子表示了一番關心。”
“哼,都巴不得我走。”清和狠狠捧住手爐,彷彿要將它捏碎一般,雙手被燙得生疼也渾然未覺,她心裡的恨怎能放下?如何放得下。
翠紅放下托盤,幾步到了清和身邊一把奪過手爐,“主子,你這是做什麼呀!”
清和淡淡一笑,“你放心,我的傷,總要落實到別人頭上,不能白白的傷了。”她攤開雙手,掌心和手指都紅了,左手手指還起了好幾個小水泡,燙得不輕,心裡片刻的計較已然拿定了主意。
翠紅只是出神地看著她的手,難道,她一直就這樣了嗎?對自己絕,對別人更絕。
第二日,聽說慶妃的貼身宮女不慎撞倒清和公主,致使她碰倒取暖的銅鼎,燙傷了一雙手。翠紅心裡痛如刀絞卻也無可奈何,作為敬敏皇貴妃的陪嫁小丫鬟,她看著熙和出生、看著青主被賜死、看著兩位公主被送去豐澤、看著熙和為生存與夜帝周旋與百官爭鬥……她看了這麼多,陪伴了她這麼久,又怎會不懂她的狠絕。只是,熙和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