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可要露餡。
就連吳先生,面色也有些蒼白,他自己倒沒什麼,光腳不怕穿鞋的,可是老支書他們難免要受到牽連。
就在他一愣神的工夫,田大康已經鑽出教室。只見外面停著一輛挎鬥摩托,田玉柱正從上面跳下來:“富貴趕緊上車,跟哥走一趟!”
一看是他,田大康心中這才稍稍安定一些,暗自埋怨一聲:回頭得跟柱子哥偷摸說說,不能搞引狼入室這一套啊,太嚇人了——
不管三七二十一,田大康就被摁到挎鬥裡面,被三輪摩托拉到公社。而驚魂初定的吳先生,則繼續教大家“三七二十一”
這三輪摩托看著挺威風,坐起來也挺遭罪,差點把田大康的心肝肺顛噠出來。恨得他真想叫劉老六幫忙弄一輛轎車過來,不過也只能是想想罷了,這年月,縣裡一把手才坐小吉普啊。
直接開進公社大院,並排兩趟紅磚房。下車進到走廊,立刻感覺十分陰涼,在一間辦公室門前,田玉柱小心翼翼地敲敲門。
“進來——”裡面傳出一個軟綿綿的聲音。
推門進屋,田玉柱朝辦公桌前面坐著的那人點點頭:“胡書記,人帶來了。”
那人就是紅旗公社革委會主任胡萬年,四十多歲,長得白白淨淨,身上穿著一件白色的確良襯衫,下身藍布褲子,腳上是一雙黑呢子面的布鞋。
對於此人,田大康也有所耳聞,江湖人稱“胡面瓜”,典型的老太太官,膽小怕事,要不是縣裡有親戚罩著,估計早就被窮有理給拱翻了,那傢伙的野心實在不小,給個省長都敢幹。
即便這樣,胡萬年也基本上被窮有理給架空了,他也樂得當太上皇,反正不犯錯誤就成啊,任憑窮有理把紅旗公社折騰得烏煙瘴氣。
看到田玉柱領進來一個小娃子,胡面瓜不禁皺皺眉,心中埋怨田玉柱胡鬧,果然是嘴上沒毛,辦事不牢。
田大康一眼就瞧出來咋回事,對於胡面瓜,他沒啥偏見,雖然不大管事,不過也正好少折騰老百姓,總比窮有理強吧。真要是面瓜總攬大權,就他那個無為而治的主導思想,老百姓的日子肯定比現在強。於是精神抖擻地給胡萬年鞠了個躬:“胡伯伯好,要不是玉柱哥說您平易近人,一點架子沒有,俺都不敢來呢。”
俺啥時候說過這話啊——田玉柱抓抓後腦勺,不過,一看胡面瓜臉上有了笑模樣,他也不由自省:這說話還是很講究的,一句話能把人說惱了,也能把人說樂嘍,富貴在這上邊比俺強,得好好學學——
“你就叫田——哦,田大康是吧,真有辦法放個衛星?”胡面瓜雖然看著這娃子比較順眼,但是心裡的懷疑卻並未減少。
“這個還是玉柱哥教給俺們玩的小把戲呢,他自己不願意貪功,才把俺拉來了。胡伯伯,您可以叫玉柱哥先試試。”田大康這次主要是為田玉柱邀功,所以早就把辦法跟他說清楚,只不過田玉柱心裡沒底,這才非把他給推到前面,所以,田大康也就毫不客氣地把皮球踢回去。
田玉柱一狠心,也就豁出去了,打個招呼就跑出去,不大一會,就拿著幾樣東西跑進來。東西已經準備好了,只是田大康不在這,他沒膽子實驗。
只見田玉柱把水一樣的液體先倒進瓶子裡面,然後又裝裡一把銀灰色的金屬,很快,瓶子裡面就開始冒氣泡。
隨即把一個紅色的大氣球套在瓶口,只見氣球就漸漸鼓起來,越來越大,就跟個紅通通的小太陽似的。田大康看得滿心歡喜,嘴裡輕聲哼哼著:“吹個球,吹個大氣球,吹大了氣球玩球球——”
“吹氣球?”胡面瓜再次皺起眉頭,臉色越來越不好看。
“成了!”田玉柱找了個線繩,把氣球嘴繫上,剛要撒手,田大康則捅了他一下,示意把氣球給胡面瓜。
“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