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晚上九點鐘,李紅竹將酒吧間、咖啡廳的工作交代給副領班,獨自出了酒店正門,從酒店東頭的霓虹閃爍的夜總會大門進了那個紙醉金迷的場所。但見舞廳裡一片漆黑,透過一個側門門縫射過來的一束微弱光線,隱約可見人影幢幢,對對舞者伴著慢四舞曲交頸相擁,緩緩蠕動。李紅竹穿行其間,走了幾個來回也不見建蘭姐姐。直到舞曲停歇,場內燈亮,她也沒有尋見胡建蘭。她又到設在夜總會一樓和二樓的大小ktv包房去尋找。她排頭去推那些ktv包房的門,有的房門鎖得緊緊的,只聽那裡不時傳出種種淫聲浪語,有的房門能夠推開,見到的也多半是男擁女抱,不堪入目。李紅竹找遍了一樓二樓的所有房間,凡是能看的房間她都看了,連個胡建蘭的影子也未見到。無奈之下,她只好跟那些端茶送水的服務小姐套套近乎,向她們打聽:&ldo;姐姐,你們這裡最近來沒來過一個叫胡建蘭‐‐噢,外號叫蝴蝶蘭的姑娘?&rdo;那些服務小姐都直搖頭,沒有一個人知道。
李紅竹在這場所探頭探腦的時間長了,保安感到這人好像既非這裡的服務小姐,也非這裡的坐檯小姐,她像是找什麼人似的,於是便警覺起來了。聖華大酒店夜總會雖然受到某些實權部門、實權人物的保護,但因為這裡乾的是隻有紅燈區才能幹的一些醜惡勾當,因此酒店的管理者還是不願意叫外人知曉其內情的。特別是對那些充斥著各種淫穢活動的包間,更是戒備森嚴。如果這裡的醜事被外人探查了去,保安人員就要受到重罰。所以保安人員發現李紅竹不是夜總會的人,又到處探頭探腦亂串,便走上前去問道:&ldo;小姐,你找誰?&rdo;
&ldo;我找我的一個熟人。&rdo;李紅竹頭也不回地說,只顧四處找人。
&ldo;老闆有令,這裡不能隨便亂找人。到這裡消費可以。&rdo;一個保安橫到李紅竹面前說道。
&ldo;我就是來消費的。&rdo;
&ldo;大姐真能開玩笑,這裡是男人消費女人的地方,女人都是男人帶進來的,沒帶女人的,如果需要小姐,可由夜總會提供。你來消費什麼?&rdo;
&ldo;怎麼,我不找雞(指妓女),我找鴨(指男妓)還不行嗎?&rdo;李紅竹雙眉一豎,厲聲說道。
&ldo;這裡沒有鴨,大姐實在要找,可到五樓以上的客房裡去看看。&rdo;保安人員說。
李紅竹伸出右手一扒拉,將保安扒拉一個趔趄,自顧繼續找人。
一看這姑娘不是個善茬兒,另一個保安也急急趕了過來,與那先過來的保安一起去攔阻李紅竹。
這一下可把李紅竹惹火了,她秀目圓睜,亮開拳腳,剛要交手,忽又想到建蘭姐的下落還沒弄清楚,如果惹出麻煩,事情反而不好辦了,將來誰去搭救建蘭姐姐?想到這裡,她又收住拳腳,說了聲&ldo;我今天先不跟你們理論&rdo;,就離開了夜總會。
李紅竹回到宿舍,一頭扎到床上,竟然號啕大哭起來,而且哭得十分傷心。她感到自己沒有盡到保護姐姐的責任啊!
正在西安參加會議的奕子強,接到李紅竹電話的第二天下午,就匆忙趕回來了。這時的奕子強已被急得滿嘴起泡,兩眼布滿血絲,他將旅行箱送回自己的宿舍,便來到聖華大酒店的咖啡廳。正巧客人不多,他找到李紅竹,揀了一個僻靜的地方坐下便問起事情的原委。李紅竹一五一十地向奕子強介紹了最近幾天發生的事情,並將自己的一些猜想也說了出來。奕子強聽了之後也頗感蹊蹺,甚為驚訝,他急問李紅竹道:&ldo;你沒問問賈老闆嗎,她的大堂經理不見了,她總應該知道是怎麼回事兒啊!&rdo;李紅竹說她已問了兩三遍了,每次問賈總她都是臉不是臉鼻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