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我不成了?”
冬兒嚇得撲通一聲跪到地上,不敢出聲。賈赦閉閉眼,壓下心中的憤怒,道:“起來吧,先不忙叫人,你且同我說說這幾日府中如何了?”那兩個大丫鬟都是史氏賜下的,除了紅袖添香半點忠心也無,既然不愛在他身邊伺候那便自去尋那好去處去!
冬兒覺著老爺今日同往常有些個不同,但哪裡不同她又覺不出來,大著膽子抬眼瞄了瞄賈赦的臉色,冬兒決定要老老實實的回話,決不能像紅香、秋蓮那般惹怒了老爺。
“回老爺的話,當日老爺宿醉後昏迷不醒,太醫來診斷後說您憂思鬱結、氣急攻心,身子虛弱要靜養,若三日不能醒來便……便是不大好了……”冬兒說話聲越來越小,頓了頓見賈赦閉著眼沒有發怒的跡象,才又繼續說下去,“原本二房那邊已經收拾妥當打算搬進榮禧堂,但因著老爺未醒,老太太便讓他們仍住在原處。”
“嗯,老太太可有來看望過我?”
“這……這……”
“無妨,如實說來。”
“是,老爺。老太太不曾來過,只每日叫翡翠過來問問老爺何時會醒。”
賈赦冷笑一聲,沉思片刻道:“我如今醒來就是無事了,你無需張揚,只告知太太一聲就罷了,先上些好克化的東西來。日後你便調到我身邊伺候,跟太太說,將那兩個身嬌體弱的副小姐打發了,本老爺等她們伺候怕是要嚥氣兒了!”
冬兒先是一驚復又一喜,驚的是老爺剛醒來就給兩位貼身大丫鬟安了個怠慢主子的罪名,喜的是自己趕巧兒入了老爺的眼被提為一等丫鬟,份例漲了一倍不止!不過是不是福氣還要再看,畢竟眾人都知道老爺是個好色的,冬兒心緒複雜的匆匆往張氏房裡去了。
賈赦見過張氏簡單的應付幾句就將她打發了回去,面對這個兒媳婦他還是很尷尬的,而且張氏身子也不好,瑚哥兒早夭,生璉哥兒時難產傷了身子,後來又為他這個公公守孝,壞事一件接著一件,誰也受不了,張氏顯見是養不好了,趁著現今還有精力,便讓她多陪陪璉哥兒吧。
待賈赦用了粥,他醒來的訊息已經傳遍了榮國府。賈母、賈政都沒來看,只各自遣了個丫頭來“關心”他的病情,賈赦這會兒恢復了些許力氣,也不覺著累了,聽了冬兒稟報便冷哼著讓她們進來。
一個身穿綠衣滿臉喜慶的丫鬟一進門就笑道:“奴婢翡翠見過大老爺,老太太知道您醒了著實是歡喜,特遣奴婢前來看望,這是老太太吩咐廚房備著的人參燕窩湯,讓大老爺趁熱用呢。”
另一個丫鬟就是賈政派來的了,也是一臉的笑意,“奴婢墨菊見過大老爺,這幾日大老爺宿醉傷了身子,我們老爺很是憂心,剛一聽大老爺醒了就要過來呢,只我們老爺明日要去拜訪上峰,尚有篇文章要準備,便讓奴婢跟大老爺告個罪,說明日回府定立時就過來探望。”
“呵,宿醉傷了身子?人參燕窩湯?”竟是問也沒問一句現在他身子如何了,賈赦冷哼道,“你們回去告訴你們主子,本老爺就是被二弟賈政忤逆欺壓氣的差點下去和父親作伴,他一個不襲爵的次子想住進榮禧堂除非在我的屍體上踏過去!你……叫墨菊是吧?你老爺要拜見上峰?就他這種妄圖竊居襲爵人正堂的東西也配為官?莫要讓人笑掉大牙!還有你,什麼翡翠?回去稟報給老太太知道,我如今已是死過一次的人了,什麼都不怕,大不了卸下身上的爵位全家回金陵去!”
翡翠和墨菊又氣又怒,她們不過是來走個過場,沒想到竟聽了這麼一番話,但她們說到底只是個下人,不敢對賈赦說什麼,又見賈赦眼神凌厲竟不似作假逞能,頓時沒了主意,忙胡亂行了個禮飛奔稟報去了。
冬兒戰戰兢兢的縮在一邊,賈赦瞥她一眼,嘆息著搖搖頭,這大兒子身邊哪裡有可用之人?不是背主就是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