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捧著肚子,動作艱難的跪在地上哭道:“老爺,我冤枉啊,我沒做過啊!老太太,兒媳懷著身孕,哪裡有精力事事過問?這定是下頭的人趁我精神不好揹著我偷偷做下的事,老太太可要給我做主啊,我為著肚子裡的孩子也不會做這等事啊。”
賈赦冷哼了一聲,“家門不幸!老太太,這就是你當初看好的兒媳婦?娶妻當娶賢,老二媳婦進門之後老二都變成什麼樣了?如今老二媳婦鬧出這樁醜事,若傳出去老二剛得的官怕是也做到頭了。”
牽涉到賈政前程,賈母立馬心硬起來,“你個喪門星還敢哭,就算不是你做的,你連個下人都管不好也是難辭其咎,後頭有座小佛堂,你自進去悔過吧,莫要糊塗帶累了老二!”
賈政聽得母親為他圓了場,心裡鬆了口氣,看著王夫人高高的肚子沒再說什麼。
張氏在一旁皺起眉,這是要輕輕放過了?監守自盜、放印子錢最後竟成了督管不力,那她查這麼久有什麼用?
☆、國公爺牌賈赦(六)
賈赦不緊不慢的喝了口茶,道:“哦?原來是沒管好下人。說起來這下人定是弟妹心腹才能拿到我賈家庫房的銀子,當下人的得了主子看重不思盡心辦差,反而欺瞞主子做下此等惡事,我看便將他們送官吧,以證我賈家清白。”
裝縮頭烏龜的冷子興一聽臉色大變,他一個小老百姓進了衙門不死也要褪層皮!急忙喊道:“侯爺饒命啊,此事與小人毫無干係,全是小人的婆娘和她老子娘做下的事啊,小人,小人事先不知匣子裡是什麼,小人冤枉啊!”
“住口!這裡哪有你說話的份兒!還不給我堵住他的嘴!”賈母眉頭一皺就喝了一句,又指著賈赦罵道,“一點子小事也要鬧到衙門去,你是想讓賈家成為京城的笑話嗎?誰家沒有不得力的奴才?私下打幾板子發賣了也就算了,難不成還要跟這等小人計較?”
賈赦心裡想著下人調查回來那一樁樁往事,恨不得一杯毒酒弄死她!面上卻依然是一片雲淡風輕,“老太太此言差矣,這一年也不知弟妹是怎麼管的家,咱們府裡的下人多是好吃懶做、嘴上也沒個把門兒的,今日這事恐怕已是傳揚出去了,若被御史聽見,我的爵位不說如何,二弟的官位怕是保不住,二弟連自己一房的事情都理不清,被幾個下人拿捏,朝廷怎會讓他當官?將犯事之人送官也是為了證明府裡的清白,旁人知曉了只會罵那下人背主,怎會笑話我們吃虧的主子?”
賈母去看賈政,賈政心裡也沒譜,他才剛剛做官,以前就只顧著閉門讀書,哪裡懂這些事,可聽賈赦說的又覺得有幾分道理,一時猶豫不決,眉頭皺得死緊。
冷子興拼命的掙扎,他是個精明的,這會兒功夫就看明白賈家大房是想鬥倒二房,今日就算處置不了王夫人也定會砍掉王夫人的臂膀,他那岳家是栽定了,八成就要替王夫人背上黑鍋。既如此,他何必幫著遮掩?婆娘可以再找,沒得為了岳家把自己搭上,何況如今只有把王夫人咬住才有機會私了,說不定大房滿意了還會賞他點銀子,他可沒跟賈家籤賣身契,只要回去寫封休書,離開京城又是一條好漢!
想通這些冷子興覷了個空從押著他的小廝手中掙脫,一把扯掉嘴裡的破布就如倒豆子般的哭喊出來,“侯爺給我做主啊,這些喪天良的事全是二太太讓小人的岳母做的,小人不同意,二太太便威脅小人說要讓小人一家子在京城活不下去,小人膽小不敢與二太太為敵,這才幫她傳了兩次東西,可這些事小人真的沒沾手,全是小人那岳母做的!小人的岳母人喚周瑞家的,侯爺可叫她來同小人對峙!前兩日二太太還說如今二老爺有了名帖,她可以幫人平官司,讓小人留意那些做了惡事不想進大牢的人,此等斷子絕孫之事小人怎麼會做?這才故意露了蹤跡讓侯爺抓來,小人是想向侯爺陳情啊,求侯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