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就是為了讓少爺襲爵嗎?等少爺襲了爵,太太在府裡就是說一不二,再沒人能動搖太太的地位了!”
“蠢貨!”劉氏把金釵拍在桌上,回頭瞪她,“睎哥兒才幾歲?能擔起什麼事兒?就算爵位落到他身上他也當不了這府裡的主子!老爺正當壯年,等襲爵等了半輩子,豈能甘心讓兒子越過他去?再者說,這事兒傳出去外人只會說老爺是個廢物,讓老太爺瞧不上,爵位都不願給,你說說,老爺心裡頭能舒坦?說不定我兒還沒長大就被老爺給……”
婦人驚了一下,有些結巴,“這……這不能……太太,這,虎毒不食子……老爺就少爺一個孩子,往後還不是要把爵位傳給少爺?老爺可是看重少爺呢,每日裡都要叫少爺去書房考校功課。”
劉氏嗤笑一聲,“他會考校個什麼?一輩子連個秀才都沒考上,我兒要是像了他往後還有什麼指望?哼!那老不死的就是想挑撥老爺和睎哥兒的父子情分呢!說來說去就是心裡頭惦著前頭那短命鬼生的小崽子!氣死我了!”
婦人小心的瞄了眼劉氏,覺著主子沒同自己生氣才緩了緩表情,拿了常服伺候劉氏更衣,口中勸著,“太太一向精明,這國公府早就牢牢捏在太太手裡了,諒老太爺也翻不出什麼浪來。不過,當初為何不將那小崽子弄死?如今他頂著個走失的名頭可不是讓老太爺心裡惦著嗎?奴婢愚鈍,不知太太此舉是何意?”
劉氏換好衣裳坐在桌前端茶喝了一口,慢悠悠的說道:“這你就不懂了,他要是死了,不管我手腳乾不乾淨,旁人提起來總會念叨我一兩句。時日久了,說不定那老不死的和老爺心裡都會起疙瘩,畢竟死人有再多的不是也總會讓人念個好。但他如今是自己貪玩走丟了,可跟我沒多大關係,畢竟當日我是跟老爺在一塊兒的,保護小崽子的侍衛也是外院的人,那個肖嬤嬤也有疏忽,這就把我摘了個乾淨。且年幼走丟多半是被拐,誰知道遭遇過什麼,在咱們這樣的人家裡可不就希望這人再別回來了嗎?不然丟人的還是咱們國公府,如此一來,老爺提起他只會嫌麻煩,根本不會用心找,過些年睎哥兒順理成章的襲了爵,我也就能安心做個老封君了。”
劉氏眯眼盯著茶水,沉默了片刻自言自語道:“今晚還是要好生安撫老爺,讓老爺去勸那老不死的,若不成……當初我能弄死那短命鬼嫁進來,如今也能好心送老傢伙一程,左右讓爵之事還沒上稟皇上!”
婦人在劉氏身後抖了一下,臉色有些發白,雖然平時也杖斃過犯錯的小丫頭,但謀害主子這種事她當真是怕的慌,一旦被發現她一家子都完了!只是她的靠山就是劉氏,劉氏好她才能好,根本由不得她選擇。
劉氏發洩了一通,自己也無趣,便躺到榻上歇息,婦人悄聲退出房門交待小丫頭在門口仔細守著。
梅超風聽著裡面沒了動靜,無聲無息的從後窗出了屋子,又在府裡轉了一會兒,找到齊國公陳翼的院子,見他身子還算硬朗似乎能主事,就決定將陳睿直接帶回來,只要襲了爵,那劉氏有再多算計也是無濟於事!
梅超風回到林府的時候已是晚膳時候,肖嬤嬤親自整治了一桌子吃食,焦急的等待著梅超風回家。這府裡,近身伺候梅超風和陳玄風的奴才都是精心挑選的,多是一路上施恩收服回來的,十分忠心,是以梅超風出去小半天,也只有主屋的幾個奴才知曉。
梅超風回來就將得知的訊息告訴了肖嬤嬤和陳睿,看著兩人氣怒難當的模樣,不禁搖搖頭,嘆道:“你們若只想報仇,拿瓶毒藥潛入齊國公府把劉氏毒死便罷。若想襲爵繼續留在京城,便要顧及對外的名聲了,總不能陳家大少爺剛找回來,繼太太就出事。眼下最好是藉由齊國公請旨讓爵之事,將爵位奪過來,日後只需保住性命,慢慢收攏陳府勢力,緩上一兩年便可收拾劉氏報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