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來比試一場,倒是您的太子殿下,引誘我一定要說出個彩頭來,因此才有了全年織物進口對方國家的說法。”
皇帝怒到了極點反而不再咆哮,深吸一口氣,目光冷寒地投向太子:“給朕個理由吧,元荷,你貴為太子,不為國為民著想,反而幾次三番挑起事端,你到底想做什麼?”
太子緩緩地抬起了頭來,用他澄清的眼眸靜靜地望著皇帝:“父皇,這還需要我說出一個理由來嗎?”
“你的理由就是為了朕現在所坐的這個位子?你看看你可有這樣的心胸,有容納天下的氣度,就算朕給你又擔得起嗎?!”
太子卻突然打斷了他:“父皇,那個位子從來都不是我的。”
這些年來他一直唯唯諾諾,從來沒有這樣理直氣壯地說過什麼話,話一說出口,反而讓熟悉他的人全部都愣住了。
太子往前走了幾步,指著龍椅下面的腳墊說道:“在父皇的眼裡,我其實更像座前的這個墊子,您讓我身在太子之位,卻從不能做太子可做的事情,讓我受百官的嘲諷和指責,讓我凸顯元織的精明強幹。我在您眼裡,不過就是一個為元織登上皇位兒匍匐在地下的墊子!”
皇帝全身一震。
太子悽然說道:“我生為您的兒子,卻不知道為什麼,一生只在為他人做嫁衣,到最後的掙扎也不過是小打小鬧,上不了檯面,空惹人笑話。父皇您以我為恥,我也未必以生在帝王家為幸事,請您賜我死罪,但願來世不與您結父子之緣,從不與父皇母后還有所謂的兄弟們相識!”
皇帝痛心疾首,叫了一聲“元荷”,聲音哽咽著,卻無論如何也說不下去。
元荷資質平平,身體有荏弱,如果讓他當了國君,將會是大燕所有百姓的一場噩夢。
可是他是皇后滴的兒子,又是長子,所以不得不立他為太子,同時以太子荏弱為理由,讓元織代他行事曆練。
本來天衣無縫的妙策,可卻忽略的最重要的一件事情。
元織是他的兒子,元荷又何嘗不是?
誰又來想一想元荷的心情和立場?
太子緩緩跪倒在地上,向皇帝磕了一個頭:“請父皇賜兒臣死罪!”
皇帝嘆了口氣,神色悽然地揮了揮手:“你……閉門思過去吧……”
太子伏在地上,一直到被人架走,也再沒有抬起頭來看皇帝一眼。
他恨她……皇帝在心裡暗暗地想,就像元荷所說的那樣,他並沒有什麼錯,錯只錯在生錯了地方,認錯了父親,錯上加錯,才鑄成了如此大錯。
“素雅公主……”
“陛下有何吩咐?”
皇帝像是突然間老了數十年,那份精神已經隨著元荷的心灰意冷兒徹底拋棄了他:“織物進口一事,原本是我兒子元荷弄出來的名堂,兩國交流比賽是一件好事,沒有必要用國計民生來做墊腳石,所以那個賭約,我們就免除了吧。”
素雅大喜,簡直是喜出望外,走到大殿中央向皇帝深深地鞠了一躬:“謝謝陛下的寬宏大量,貴國能夠稱雄中原,果然還是因為陛下的心胸非尋常人等可比,我們烏蘭國一定會向陛下表示衷心的謝意。”
皇帝笑了笑說:“公主要吸取教訓,不要再拿這種沒有把握ideas事情來打賭了。”
素雅臉一紅:“陛下教訓的是。”
當夜裡大殿燈火通明,以天下和睦為名招待各國的使臣,到處都是歡聲笑語,酒像流水一樣漫過了地面,散發出濃重的香氣。
深織居為國爭光,有功之臣,被請到了上賓的座位上。
恭維諂媚一波接著一波,簡直要把人都淹沒到其中。
玲瓏被人敬了一杯酒,又接著一杯酒,她本來酒量很大,到現在也喝得有些醉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