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書一陣沉默,許久才說道:“沒有,小咖說起這話時,就抹了抹眼淚,叫人看著心裡真不是個滋味。”沈紫言心裡也有些不好受,大夫人出了這事,情緒正脆弱,也需要一個主心骨來安慰安慰她,說上幾句貼心的話,比什麼都管用,可是身為夫君的大少爺居然不在府上......
這話雖然不該沈紫言問,可到底還是有些忍不住,問道:“大少爺現在在哪裡?”墨書就垂下頭,欲言又止。沈紫言目光一點點冷了下去,“在哪?”墨書嘆了一口氣,“似乎是出了遠門,之前只說是出去一趟,福王妃自然不好攔著。哪知竟五六日都沒有歸家,福王妃連夜審問了大少爺屋裡的人,這才知道大少爺拿了兩千兩銀子,就匆匆出去了,連換洗衣裳也沒有帶,不知道是去哪裡了。”
沈紫言頓時語凝,努力不想往那臉攢之處想,可還是忍不住深深一聲嘆息,心裡只覺一股寒意襲來。她素來不是悲天憫人的人,這次卻深深為大夫人難過。一個爺們,拿了銀子出去,未帶換洗衣裳,五六日未歸家,難免叫人遐想翩翩。
說不準就是流連在花叢裡了......
只是這話,沈紫言也不過是放在心裡嘀咕罷了,哪裡好說出來,“讓秋水去看看,送些藥物過去。”想一想,還是覺得不妥,“算了吧,先暫且這麼看著吧。”孕婦吃的藥都要格外小心,沈紫言雖沒有害人之心,可就怕自己弄巧成拙,到時候自己送去的藥反而害了大夫人,那可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時間一點點過去,福王府太醫來來往往,門庭若市。
沈紫言忍不住吩咐墨書:“你扶著我去視窗坐坐,我成天躺著,都快生黴了。”墨書只是不敢,耐心的寬慰她:“您臉色已經有所好轉,今日胃口也好了些,只怕再將養幾日,您就該好了。現在暫且忍一忍,也不過就是幾日的光景罷了,也值不上什麼。”說著,促狹的掩柚而笑,“再說,三少爺千叮呤萬囑咐的,千萬不能讓您吹風,奴婢哪裡敢不從。”
沈紫言臉上微熱,忍不住斜了她一眼,“你現在可是連我的話也不聽了!”墨書也不懼,一本正經的說道:“夫人的話自然是要聽的,可少爺的話,也不能不聽呀。”沈紫言不由失笑,這丫頭,私底下一直叫著小姐,只有人前才叫夫人,現在倒是叫夫人叫的挺順溜,“我可養不起你這麼大架子的丫頭,不如趁早離了去吧。”
“小姐!”墨書面紅耳赤的,神情微窘,“奴婢去給您端藥。”沈紫言望著她匆匆離去的背影,伏在被中吃吃直笑,一口氣上不來,連咳嗽了幾聲。恰巧在此時杜懷瑾撩簾進來,見著她如斯光景,一面撫著她的後背替她順氣,一面搖頭,“怎麼和小孩子似的,也不知道收斂收斂,笑得滿面通紅的。”
沈紫言就眨了眨眼睛,待氣順了,靠在大迎枕上,笑道:“你可有什麼好的小廝要介紹的,我身邊的幾個大丫鬟都到了年紀了。”杜懷瑾想也沒想,笑道:“我的貼身小廝,阿羅就還沒有家室。”沈紫言白了他一眼,“我出閣前就應過的,墨書日後是要做我的管事媽媽的,許了阿羅,以後還怎麼當差?”夫妻二人,一般不會在內院同時當差,這是慣例。
杜懷瑾笑了起來,“你別急,我留意著就是了。”沈紫言心頭微松,杜懷瑾說會留意著,可不是就開玩笑那麼簡單,也就瞥了他一眼,“你可得仔細留意著,我身邊這幾個丫鬟,都是我極看重的,她們若是嫁的不好,我心裡也不痛快。”
杜懷瑾連聲應了,墨書正端著藥進來,恰巧聽見沈紫言這一句話,頓時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得在簾外輕咳了一聲,“夫人,該吃藥了。”沈紫言忍不住和杜懷瑾對視一眼,輕聲笑了起來。
第二百零六章波折(四)
墨書進來見著,臉色微紅,然而還是落落大方的託著盤子進來,舉手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