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御醫,自己令了人來治療調養,才未曾叫人看破。
如今,他身體倒是好了不少,能靠著坐起來,只是還不能下床。縱然這般,他每日還是會抽出時間去朝廷機關處處理些早前出使時堆積下來的工作。外面是這般盛傳的。
宗佘知他雖然沒有到不能下榻的地步,但也確實不輕,這才剛好幾分,便被自己拉來長時間醫治其他人,確實是有幾分吃不消。
他精神有些萎靡,額頭上豆大的汗滴不住地往下掉,她上前,不時為其拭去冒出的汗,眼眶下淡淡的暗青圈紋昭顯出他的疲憊,縱然如此,他雙手依然平穩有序地完成最後一步,這才鬆了口氣,就著她遞過來的溼巾,洗了把臉。
等他清洗完,她端著那半盆血腥液體,倒進房內的那盆半人高的鐵沙松。
寒冬時節,這鐵沙松愈發蒼翠茂盛。
如今正值多事之秋,什麼事都只能自己來,宰相府內只怕早就有某些心懷鬼胎的人盯著了,不能不小心。
取了罩子,將地上沾了血跡的紗布和血衣包在一起,扔進了一旁的暖爐裡。噗--噗--的,火苗時趨時緩,似活了一般,火舌圍著暖爐打轉,四處飛濺。不一會兒,扔進去的東西就消失殆盡,宗佘罩上罩子,火勢瞬間變小,溫溫火火。
房間裡還飛散著異樣的氣味,很是刺鼻。宗佘掩了掩鼻子,道,“你回去休息吧,接下來的我來就好。”
秦子寒抬頭看了她一眼,過了會兒,點頭。
隨即,走到秋少傑的床前。此時的秋少傑全身包在白色的紗布裡,只露出一張年輕的臉,看來有些搞笑,兩人卻是沒有半分笑意。秦子寒蹲下身子,在秋少傑躺著的床頭下方三寸處緩緩按了下去,原本平坦無奇的之處,突然沉沉地陷了下去,露出一個大拇指指蓋大小的空格,他又按了一下,回頭道,“明日我再去看你們。”
此時,床朝右邊移開,床後開啟了一扇門,秦子寒從此門過去,進入到了隔壁他的主臥室。直到他脫下外衫,躺回到床上,宗佘才收回目光,也爬到秋少傑躺著的床上,也不知是碰了何處,床突然旋轉起來,轉了180度以後,來到了一個全新的房間。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她爬下床,轉了轉手腕,走到窗邊開啟窗子,又開啟門,稀薄的陽光和新鮮的空氣一同照射進房內,她抬起頭,眼眸微閉,眼前一片耀眼的光亮,直照進心底。她的心情莫名好了起來,將門大敞開,朝南的房子,寒冬裡風再大也吹不進來,更何況這難得的豔陽天,也不怕秋少傑會感染,曬曬太陽,很好。
不雅地伸了個懶腰,跑出屋子到周圍轉悠。
屋前是一個院落,三面都是樹,正對門是一條彎彎曲曲的小徑,直通向未知處。
曲徑通幽處,禪房花木深。
她腦海裡冒出這句話來。
果真,古人的生活環境較現代人,要清幽閒適得多。
院子不遠處的林子裡樹木稀疏處還有一座亭子,不大,但足夠三四好友賞風品茶。好不愜意。
到處轉悠著,進了一間不大不小的房子,原來是廚房,房中時下的蔬菜和葷食都備有,灶上擦的乾乾淨淨,顯然早有準備。
看到旁邊擺放東西的櫃檯裡的柴刀,她突然眼前一亮。拎著柴刀就往林子裡衝。
畢竟是深冬,現下不可避免的樹木乾枯斷裂,不合季節的樹都被淘汰掉了。她手揮舞著柴刀,磨刀霍霍向樹幹,不消半刻,一棵還在垂死掙扎的樹就被她就地正法,砍成一截一截的同樣長度了。有著常人難以企及的內力,再加上無數次生死徘徊練出來的眼力,她的砍柴功夫,呃,自然不是那些尋常砍柴夫可相提並論的。
九門提督府。
大堂之中,兩班人馬兩廂對峙著。
“宋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