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最好。”安平撇頭,許久才問:“孟庭華,他最多比你小一兩歲,怎麼叫他孩子?”
孟庭華有些汗顏地感受著安平狐疑的眼光,可是沒辦法啊,誰讓自個硬生生地老了那麼多年,自然積了些長輩的厚底。
回了孟府已是深夜,孟庭華參見了孟輝文與他談了那個孩子的事情,有意讓其留下來圖個生存之源,孟輝文想也沒想便同意了。
月光下孟庭華瞧著整齊潔淨的男孩,微微露著笑意,問他:“你叫什麼名字?”
“問月,倉央問月。”
她問倉央為什麼偷看人家洗澡。
倉央鄙夷地說:“那個身子有什麼好看的,還不如西域那群狐狸魅子來得妖。嬈,不就是被看光了麼,頂多她清白被毀,幹我何事。”
孟庭華忍住才沒趴在柱子上直直笑著撓牆。
☆、回京
在梵音國過了半月,這日頭也是愈來愈毒辣了,外面悶沉燥熱的空氣看著就讓人沉不住氣。
風過後院,窗門大開,絲絲涼意進了裡面讓人禁不住舒服快意。
“倉央。”孟庭華久久瞧著問月緩緩一笑道:“很早之前我就想問你了,淺色的眼睛在這兒不常見,你是哪國的人?”
“我不清楚。”問月端著茶盤正色地杵在她旁邊,淺金的眼眸目不轉睛地瞧著孟庭華,慢慢說:“就算我知道我也不告訴你,我和你熟嗎?”
孟庭華嘴角抽抽,沒想到這孩子嘴巴還是這麼毒,忍不住上前狠狠捏住他的臉頰子,這麼教導他:“問月,再怎麼說我也是你的恩人,以後這態度最好給我改改,要不然以後離開了孟府你又招惹了人看看還有誰敢護你。”
“少威脅我,你只是救了我一次而已。”倉央問月摸摸自個泛紅的臉頰,嘟嘴說著很是委屈。
孟庭華對他的倔強頗為無奈。
倉央堵在她面前近近眯眼打量著她,嘴角微勾緩緩開口道:“阿華,你救了我,這筆帳,我一生都記著,別想著趕走我。”
孟庭華瞪了他一眼:“我救了你你還想找我興師問罪不成?”
真不曉得自己是怎麼瞎了眼睛居然救了這麼個忘恩負義的男孩。
倉央問月趕到桌面去收拾收拾布料,又在那裡瞎嘀咕了:“賣身契還在你那呢我怎麼可能離開。”
孟庭華差點被茶水嗆死:“倉央問月,我什麼時候有你的賣身契了,別胡說。”
“您老記性還真差勁。”
“我不老。”
“當初大夫人讓我進了孟家唯一的條件就是簽了賣身契,您老不會真忘了吧。”
孟庭華想想還真有這件事情,恍然大悟長長地“哦”了一聲,惹得問月一連通的鄙夷。
笙竹端著盆涼水湊了進來,見他們就笑開了:“小姐,外面真是熱啊,要不要我給您擦擦身子?好涼快涼快。”
“再等等吧,我不想動。”孟庭華懶散地靠在軟椅上盯著天板發著呆,喃喃道:“一下子過了半個月,也不知道南江那地處怎麼樣了。”
“小姐你就放心吧,董將軍每日都向朝廷彙報兵況,到現在都沒事呢,而且老爺不是說了嘛,再過不久南江那邊的亂戰就會被平反,所以啊,董將軍回來的日子屈指可數,你就別操心了。”
“唔。”孟庭華的反應有些淡然,對著笙竹招招手,含糊地說:“笙竹,拿塊冰溼巾來,有些熱了。”
問月在一旁看著沒說話。
他不是不瞭解孟庭華與董奕琿的婚事,至少倉央問月,還是在意孟庭華這個主子的。
她將他領回來,他曾發誓讓她好好活著。
“我來吧。”問月慢慢接過溼巾,擰盡了冰水整齊地疊好,輕然放下她額頭上。